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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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了。

     “知道是哪些人吗?” 孙昭明了侯爷问得是欺负过平南公主的人。

     他颔首,即刻回道:“已有明细。

    ” 再然后,就不需要赵予墨多言了。

     * 临柏习惯独处,如此多年,他也都是这么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所以赵予墨在的时候,他便觉着空气里存在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即便这几日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他逐渐习惯对方的存在,那股压迫感也总是会时不时冒出来,叫临柏浑身充满了不自在。

     这会儿赵予墨短暂的离开,恰好适当舒缓了他的紧张情绪。

     但手上的笔却没停。

     临柏乖乖抄着字,写完一张新的,挪来跟赵予墨执着他手书写的那一张相比。

    觉得自己写得有那么三四分相似,便晾到一旁,学赵予墨用衡玉镇尺压平纸张,规规矩矩地做起下堂作业。

     一手执笔,一手握书,临柏想尝试将书籍内容默读一番,同时抄写以加深印象,可从第一列开始,临柏就遇到了困难。

     他记得赵予墨说,看不懂的地方就圈起来,他回来再一一说明。

     乖巧的学徒谨遵教诲,手里墨笔下落,没多一会儿,整张纸页就涂满了墨色。

     而后,本就不会开口说话的临柏望着满页狼藉,陷入更深的沉默。

     现在撕掉会不会太明显? …… 算了,还是等赵予墨回来直接读罢。

     临柏把书晒在一旁,暗自想道:不然这本书里,他费得笔墨可能比原著作者还要多上许多。

     悻悻然放下书册,临柏重回舒适区,慢条斯理地抄写文字。

     这于他而言是一种享受。

     是他无数个荒芜沉寂日子里以来,最让他感到充实的时刻。

     他喜欢这些笔画,喜欢它们身上背负的意义,以及成文成册聚集在一起时游龙浮跃的美感。

     这剥去了临柏长久以来,一直被世间排斥在外的游离寂寥。

    也让他不再那么担心黑夜的漫长时光。

     ……倒是要感谢赵予墨。

     想到这位也就大了自己五六岁,年纪轻轻就镇北侯的青年俊杰,临柏心里不禁有一丝丝的愧意。

     当日他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动的手。

     低下头,临柏思绪万千,鼻端舒出一阵长长的浊气。

    脑中不由回忆起新婚洞房那日,赵予墨向他罄露情愫的话语。

     他说心悦自己。

     不拘男女。

     说得跟真的一样。

     说要替母妃回护他的奶嬷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后来还不是想法子买通宫人逃跑,还将母妃剩余的值钱物件儿通通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