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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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来说,新妇嫁入夫家,不仅得早起梳妆面见长辈,还得时刻保持着端庄仪态,与家里其他亲戚见面应酬。

     但这些个糟心事却一点儿都没落到临柏身上。

     赵予墨双亲离世的早,直系亲属基本全空,那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被赵予墨早年就立在外头的凶暴传闻震慑,也都不敢撵上来招惹他。

     故而临柏的日子过得比在宫里头还要清净且有趣儿。

     午后,孙昭来报。

    赵予墨便又去寻了两本字形简单的书籍摆在临柏旁边,嘱咐说:“这本抄完了,你就试着看些别的书,有不懂的地方圈出来,我回来了再给你一一解答。

    ” 他真不想再瞧见临柏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床榻上的身影了。

     被安排新作业的临柏并无排斥。

    待目送赵予墨离去,他才抬手,将狼毫新墨,学着赵予墨教他的方式,一笔一划继续誊抄。

     孙昭没有半句废话,合上书房外门,他躬身拘礼。

     “属下无能,没找到服侍过先皇后又顺利出宫的宫人,只打听到一些关于平南公主的生活琐事。

    ” 赵予墨知道这事没那么好办,倒也没有刻意责难的想法,只是示意他把搜罗到的消息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也是托了他的福,赵予墨得以窥见临柏在宁安宫中的零星往事。

     先皇后被先皇厌弃,宁安宫便成了囚困的冷宫。

    刚开始,宫人们还不敢克扣得太过分,日日三餐依旧照常。

    但随着时间推移,先皇后母家势力因故式微,见先皇后再无重获荣宠的可能,宫人们就都敢踩到了先皇后头上。

     孙昭说,与坊间传闻不同,平南公主并不是先天的哑巴,但她再不能开口的时间与先皇后患上疯疾的时间相差无几。

     不知真相的外人便自以为是,推测造谣,说公主一出生就哑了,先皇后受不住自己诞下的女儿是个哑巴的打击,才患上疯疾。

     更过分的,还把先皇后的死因同临柏联系在一块,说都是因为临柏,先皇后才会自尽。

     赵予墨一言不发,任孙昭继续往下,把临柏幼年时常常吃不饱,穿不暖的事详细阐明。

     宫墙之内,权与宠的重要性比坊间要更加鲜明,也更能扭曲人心。

    在追逐名利的宫门之内,无权无宠之人就算是公主,也只会被人糟践。

     封侯前的赵予墨无权无势,也尝过不少类似的苦楚,更深知人之劣根如黑渊一般深不可测。

     他沉下眼,眸色深谙,面上无波无澜,竟比怒气腾腾的模样还要吓人。

    孙昭跟在赵予墨身边十几年,知道这回他真的动了怒,心有戚戚,只在心里暗道绝对有人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