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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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次,彼时的凌程跟今夜的凌程之间,隔了一片巨大的火山海。

     这时她看见香蕉的烟。

     凌程靠近钟笛时,钟笛没什么防备的回了头,烟雾散开在她脸侧,她熄灭,手指捻着烟蒂,仍去看被黎明时分的暗淡微光笼罩着的幽深湖水。

     凌程在她身侧的空位上坐下,长手一捞,取走她放在另一侧的烟盒。

     点燃一根后,又将烟盒推至她面前,“还要吗?” 钟笛取出一根,含进嘴里,凌程低头,用自己嘴里这根已经点燃的凑过去为她引火。

     相接的这一点亮光成为静谧的灰蓝中突兀的一滴星火。

    很快变成两滴,他们各衔一滴,回归各自的安静。

     湖水随夜风漾开,岸边的水草发出唯一的声响。

    湖面上的薄雾越来越清晰,视线被薄雾隔绝,很难再找到具体的落点。

     第二根烟抽完,钟笛想回房间。

     她刚要起身,凌程开口问:“最后那通电话你到底说了什么?” “不重要。

    ”她甚至懒得当面追溯他不听那通电话的原因。

     “钟笛,我没有爱过别人。

    ”突然却并不突兀的一句陈白。

     这一句,钟笛没有任何回应。

     一直坐到视线明朗,薄雾之中的灰蓝渐渐褪色,往更明亮的色调过度。

     湖对面的矮山山顶,藏匿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

     “其实我就是后悔了,想祈求你的原谅。

    ”钟笛带着淡笑开口。

     她微微打开的心房即将被新日照亮,那些挫骨扬灰的印迹将无处遁行。

     既然无处遁行,不如彻底丢掉。

    说好今夜要一笔勾销。

     这是电话前半段的内容。

    如果凌程没有记错,当时她并没有说出“后悔”二字。

     她当时的语气,无奈多过自责。

     他是前几天才忽然意识到,当时或许是美真逼迫她来求和。

     “仅此而已吗?”他偏过头看她被风吹起的发丝。

     钟笛的眼睛藏于掀起的一抹发丝之下,她目光定格在远山上,声音笃定而清晰,“仅此而已。

    ” “除了这个,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她又无奈地开口。

     “是美真让你打那通电话的吗?” 美真信佛,说堕胎会业障缠身,又说如果做单亲妈妈,那钟笛的命运将跟她一样悲苦。

    她不希望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如果不是美真苦苦哀求,她根本不会打那通电话。

     钟笛点点头:“是。

    ” 关于这个故事,凌程心中最后的一丝困惑也消失殆尽。

     “是因为我没有选择原谅,所以才这么恨我吗?”凌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可是做错事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是我。

    ”钟笛已经无所谓是非对错。

    这个故事早就终结,何苦再去论对错。

     凌程忽然意识到,她平静的面庞和波澜不惊的眼睛竟然比她利嘴伤他时更让他难受。

     或许她是真的翻过了这一页。

     “出轨只是因为看见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吗?”他放不下的执着永远都是心魔。

    他翻不过。

     “可能吧。

    ”钟笛倦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