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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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爱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有时我也提出为什么非得等到下雪的时候呢,肯德基一年四季都营业。

    她说再等等,半年多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等几天吗? 漫长的等待。

     有一天,我一觉醒来,下雪了。

    躺在被窝里给她打电话,她又犹豫了,说雪下得太大,不去了,会弄脏她的小靴子。

    我说,就是下原子弹你也得奄奄一息地爬到我面前。

    她说,好吧。

    我还提示她别穿太复杂的衣服,也许咱俩要一夜情呢,她说她准备一丝不挂地来见我。

     我在肯德基门口等她,那天雪下得好大,我抬头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落在我的脸上。

    后来她出国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站在雪中,抬着头感到丝丝冰凉。

    两点整,我看见一个笑吟吟的女孩打着一把红色的伞向我走来,是她。

    如果你也恋爱过,你就知道“她”所包含的全部意义。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聊起我们的相识,那些吵架的日子,开心的时光。

    不知不觉,从两点聊到傍晚六点,她说天黑了,该回家了。

     回家后,她说她成功逃脱了我的魔掌。

    我说,真正相爱的人,拉拉手也就到高潮了。

     第二次约会,我和她拉着手几乎逛完了西单附近的所有商场。

     有一天,蝴蝶打电话说,路滑,我摔了一跤,脚崴了。

    我说,猪撞树上了,你撞猪上了吧。

    挂了电话,我坐立不安,重新拨打她的手机,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说,脚肿得像榔头。

    我说,乖,别哭,我这就提着一袋水果去看你。

    当天晚上,我住在了她家,确切地说住在了她家的沙发上。

    凌晨,她向我这只“君子狼”发出了“上床来”的命令。

    我说,你应该守身如玉,我也要保持晚节。

    她说,我还不了解你吗?吃不着葡萄不仅说葡萄酸,一急把葡萄秧子都敢扯了。

     照顾她的那些天里,曾经在半夜,她瘸着一条腿和我跑到雪地里,跑到公园里,大喊大叫。

    也曾经在凌晨跑到楼顶,冻得鼻涕直流,就为了看一场日出。

    有时她唱歌的时候,我会冲到她面前,把一只拖鞋或者杂志当成鲜花献给她,拥抱,亲亲小脸,转身向不存在的观众挥手致意。

    我夸奖她比小强唱得都好听――就是被周星驰踩死的那只小强。

    我唱歌的时候,例如我唱,“你像是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她就在旁边单腿独立,笑呵呵地挥舞着双手做翩翩起舞状。

    我说,你这怎么不像蝴蝶。

    像什么?她问,依然自豪地挥舞着翅膀。

    我说,像瘸了一条腿的秃尾巴鸡。

     在那些开心的日子里,蝴蝶不止一次地问,你会爱我多久?我说,也许我爱你的时间会很短,也许就这一生。

    蝴蝶依然固执地问,你真的可以爱我一辈子吗?我说,尘归尘,土归土,不看着你的追悼会开完,我是不会撒手不管的。

     蝴蝶不再追问了,我隐隐约约感到了什么,因为她多次和我说起过出国留学的事,有时她接到父母的电话后情绪就会很沮丧,我知道她有一天会离开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