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灯
个人坐在季沫身边,淡淡的香水味。

    远远地,她就认出了她是谁。

    她们两人好像有一直特别的默契,但永远不会是合作的默契。

     “你说父母的习性会不会遗传给子女?”莫冉轻轻地说,脸上带着笑容看丁宇飞。

     “随便你。

    ”季沫从位置上站起来,她的脸色不好看。

     莫冉也马上起身,挡在她面前,微笑地看着她。

    几秒后,又向边上退退,给她让出一条路。

    只是她趴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地说:“婊丨子。

    ” 季沫站在天台上,钥匙是零给她的。

    零要忙着练琴,就将它交给了季沫。

     她觉得自己恐高症消失了,她就站在六楼的天台上,望着下面的风景,没有出现任何的晕眩和害怕。

     在她很伤心或是很生气的时候,她的恐高症就会消失。

    就像她现在这样,稳稳地坐在 天台的边上,看着下面一对情侣坐在草坪上,偶尔男的会在女的耳边讲小笑话,把女朋友逗得咯咯直笑。

     加上这一次,是她第二次消失了恐惧。

    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来,头发似乎也要跟她作对,胡乱地贴在她脸上,很痒。

    有几根不听话的戳进她眼睛里,难受地直想掉眼泪。

    她不客气的将它们都撸到脑后。

    可是,眼睛太难受了,已经提前掉下了眼泪。

    眼泪只有一滴,左眼睛流下一滴,就没有再有更多的跑出来。

    她坚信只是头发弄的太难受了才掉下来的。

     她想起莫冉说的话,父母的习性会遗传给子女。

    她很想说不是的,没有的事!但是,她的确是遗传了父亲的不良嗜好――喝酒。

    她反驳不了。

     她小学的时候就偷偷喝过酒。

    她清楚的记得,五年级的第二学期,三月不到,才开学不久,可以说整个村子还在喜气洋洋的团聚,年味都还没有完全消失。

     那天,在下雨。

     是她最讨厌的毛毛细雨。

     季沫从学校回来,走的太急,忘记把伞拿回来了。

    这让她很懊悔,她讨厌细雨将她的身子弄得粘乎乎,她真的没有太多的衣服可以换。

     她和阿呆吵架了,原因是阿呆拿走了她的笔记本,害她找了好久。

    她说讨厌阿呆,阿呆只是沉默。

    才过了两个小时,她就后悔了,所以她走的很慢,很想阿呆能追上来,再向她道歉。

    她就会很不情愿的说,好吧,既然你那么有诚意的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不过……她还算计好了可以敲诈一笔,比如说她想了很久的巧克力糖。

     这么想着,她在经过一条水泥地的时候,回头看看,没有阿呆的身影。

    因为慢慢走,她的棉鞋都湿了,上面还沾了很多黄色泥土,脏脏的。

    她气愤的踹脚,脚上的泥水就溅起来,飞到她脸上。

    但是,她觉得奇怪的是,脸上还混着热热的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极为明显。

    她伸手一摸,是红色的混着泥土的混合物。

     那天,她妈妈死掉了。

     季沫不难过,全村都不会难过。

    因为她妈妈是所有人讨厌的对象,特别是女人。

    季沫还听到别人说:“死的好,狐狸精终于死了,一定是上天惩罚她了。

    ” 她就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别人发现她的时候,那些人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的。

    大家白了她一眼松了一口气,又轻声嘀咕着走了。

    季沫敢打赌,她们一定认为站在她们身边的人是刚死去的她妈妈。

     季沫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喜欢她母亲,就连她自己,她都不喜欢她。

    更多时候,她都不叫母亲为妈妈,而是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母亲叫蒋丽云,她就蒋丽云蒋丽云的喊。

    蒋丽云会生气地拿扫把打她,她拔腿就跑。

     听说蒋 丽云儿时的家境很好,家里倒闭之后无奈嫁给了季沫爸爸,那个有名的酒鬼。

    但是她还是更讨厌蒋丽云,因为她的职业更让她难以接受――妓丨女。

     蒋丽云勾引过村里很多人。

    别人都这么说。

    季沫小时候不知道妓丨女是什么意思,直到隔壁的大婶告诉她,她妈妈在偷男人。

    说完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她。

    她还是不大理解是什么意思,其实她是更不相信她的妈妈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