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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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和那个男人时的震惊和绝望。

     一切一切,比起她,萧恒什么都不在乎。

     男人朝着女人的方向伸手:“阿年,跟我回去!” “我们漠镇木屋周围挂的藤蔓都快发芽了.....”萧恒眼尾渐渐红了,他说要是不回去打理的话来年必定将窗子都遮住了,没法住人的,还有恒年饭铺,这么久不开张人家时不时来看了好多回。

     阿年的厨艺那么好,心又那样善,肯定不忍心的,还有小阿恒,被她细心喂了一个月,看不到她的话会有多想...... 大厅静得只剩下男人低哑的话语,每说一句就好像石头砸进死水,“咚”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些从不曾入梦的记忆再眼前鲜活了起来。

     傅年眼前已渐渐模糊,她看向远处朝他伸手的男人,荒唐得如在梦里的婚宴大厅,还有那个刚刚在她眼前赌咒发誓的人,或许隔得近的缘故,他干裂的嘴唇颤动不止,眼睛竟比那嫁衣还红,仿佛要把她每个表情刻在心里。

     他这样的神情傅年竟不觉得陌生,这近一个月里她见过太多次。

     “阿恒....”傅年转过头,泪水已从眼眶簌簌落下,不想理会心头那些错综复杂的感受,她急于奔向自己念了一个月的男人。

     辽州城门让她心碎那幕就像噩梦一样,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女人朝他跑过来那瞬萧恒直接一拳砸向挡他路的卫戍,大步流星迈开步子向她跑了过来,场面变得混乱,宾客乱作一团,不知是谁扣动扳机,“啪”的一声将屋里轰隆隆的炸开。

     “别开枪!”霍随舟厉声命令,然而两方对峙之下,屋里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一颗子弹朝女人的方向射来。

     千军一发之际,一具宽阔的身子将她扑倒在地上。

     “少帅!” “阿年!” 两声疾厉的呼喊声响彻大厅,一队从霍公馆门外跑上前的军队将萧恒团团围住,男人分神乏术,挥拳相向间眸子仍死死看向那被掩盖在地上的娇躯。

     傅年脑子嗡嗡炸开一片,那股血腥味从胸膛渐渐往上,弄得连呼吸都被掠夺,抬头便看到男人靠近胸膛处的枪伤,血红色在嫁衣裳晕开一片,而他眼底的泪也溢了出来,砸在她脸上。

     “年年....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霍随舟眼底尽是期盼,看着身下小脸茫然无措的神情他竟体会到一丝幸福,想起来了,想起有霍随舟这样一个混蛋。

     真好....真好.... 傅年没想理他,或许是鼻尖的血腥熏得眼睛都发酸,泪无可抑制地往下涌,她想推开男人,不想再呆在他身边,他不是,不是阿恒,可碰触到他肩膀时满手鲜红的血同样让她触目惊心。

     “知道....刚才喝交杯酒时我在想什么吗?” 霍随舟艰难在女人耳边吐字,眼眸涌起大雾,却还是竭力看清她一丝一毫的神情,或许以后不再有机会了。

     他将身下的娇躯越搂越紧,明明胳膊动一下都疼,依然紧紧搂着她,女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味仿佛治愈了他所有的疼。

     男人扯了下嘴唇,说婚礼仪式终于齐了,经历了两年,他们的交杯酒还是喝了,就像那只卺一样,紧紧栓在一起,她也是他霍随舟的夫人。

     这番话说得极为艰涩,傅年却突然想到她们从前,那被她竭力忘记的从前。

     她恨他,她该恨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