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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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不必了,让他们呆着吧,阿宽越是喜欢宋凯霖,就越看夏谨亭不顺眼,这样……才有姑娘家的机会啊……” 关于蒋老太爷的谋算,宋凯霖是全然不知情的,这会儿他正轻手轻脚地替蒋宽上药。

     “诶,诶……轻点儿……疼!”蒋宽一嗓子嚎得跟杀猪似的。

     宋凯霖心里嫌弃,面上却挂着温柔的笑意:“你且忍忍,把淤血揉开就好了。

    ” 蒋宽疼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也不管面前坐的是谁,张嘴便发作:“都怨你,要不是你想的往夏谨亭身上洒红酒的馊主意,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儿!” 宋凯霖脸上飞速闪过一丝戾色,手上用的劲儿也大了些。

     “疼,疼!你轻点儿!”蒋宽原本闭着眼,这下疼得睁开了,却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眼眶通红的宋凯霖。

     一瞬间,蒋宽理智回笼,才想起眼前坐着的,是自己苦求不得的白月光,忙放柔了声音哄道:“怎么还哭上了。

    ” “你说得对,都是我不好,我急着想替你出口气,一时没思虑周全,才害得你受伤,我……” 宋凯霖话没说完,手就被紧紧地握住。

     听见白月光这般在意自己,蒋宽一颗钢浇铁铸的心都化作了绕指柔,他自是不舍得宋凯霖受委屈的,便把黑锅全数推到夏谨亭身上。

     “这事儿不怨你,都怪夏谨亭,好端端的去借什么西服,才惹出一堆子误会。

    爷爷居然还为了他打我!”蒋宽越说越觉得在理。

     宋凯霖垂着脑袋,低声道:“你真不怨我?” 蒋宽笑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还不忘咒骂夏谨亭,“都是夏家那个灾星的错,与你何干……” 宋凯霖恰到好处地别过脸,没人瞧见,他唇边那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第十一章 蒋宽挨了家法的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关于挨打的具体原因众说纷纭。

     作为未婚夫的夏谨亭,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不过,外界的声音并不能影响夏谨亭,从蒋家归来后,他便专心替段正楠设计西服。

     服装设计是门手艺,夏谨亭穿越以来,忙于应付各种突发状况,此时再看那画笔与图纸,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与现代成熟的服装工业不同,民国的制衣业主要依靠的还是制衣师傅一针一线的真功夫。

     这恰恰是夏谨亭苦恼的关键。

     在现代,他只需要绘制出服装效果图,剩下的交由打版师与样衣师跟进即可。

    可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从设计,到制版,再到打样缝合,全都由他一人完成。

     如若夏谨亭是初出茅庐的设计新人,必定无法胜任,好在他在这一行打拼多年,在企业的各个部门都呆过,熟悉制衣流程,眼下不至于乱了阵脚。

     他仔细回忆民国西服的风尚和段正楠的身形体态,试着落笔描绘。

    领子是稍显夸张的宽平驳领,外缘处带着显眼的装饰线迹,纽扣是单排的…… 这一日,夏谨亭几易其稿,揉了揉僵硬的颈脖。

     外间已是夜幕高悬,他总是这样,工作起来便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