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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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闭眼的瞬间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屋子里熏着香,充斥在鼻间的沉香暖而郁馥,比陆怀砚身上的气息还要浓郁些。

     江瑟拥被坐起,将脸埋入柔软的被子里,深吸了一口。

     这是陆家独有的沉香,也是那个雷雨夜里唯一一点暖调。

     她曾经对这股香味有着病态般的迷恋。

     从前总往陆家老宅去,也不全是为了讨陆老爷子欢心或者为了见陆怀砚,多少也有点为了沾染上这点暖香的缘故。

     后来她自然戒掉了对这沉香的迷恋。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身体对这香气的记忆仍旧在。

     江瑟抬眼扫视一圈,昨日送来的衣服已经洗过,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

     衣服是她惯用的那家奢牌的秋冬新品,颜色也是她偏好的。

     挑了件绿色的圆领连衣裙,她脱下身上的男士T恤,抱着衣服进浴室。

     花洒的水喷涌而出,浴室升腾起白雾时,猝不及防的,她想起了昨晚陆怀砚半跪在她身前的场景。

     低头一看,从锁骨开始往下,密密麻麻都是乌紫的痕迹。

     左大腿内侧还有一个红印,瞧着像是一个拇指印。

     昨晚他一手扣住她右手腕,一手扣住她的左大腿,力道大得惊人,这枚拇指印就是那样留了下来。

     江瑟舔了舔牙床上唯一一颗智齿,毫不意外,挨着智齿后的那块牙肉肿了。

     啧,野蛮人。

     洗完澡,江瑟边看手机边走出主卧。

     扫完所有微信,删除几十个来自岑明淑与岑礼的未接来电,她人已经走到一楼。

     陆怀砚就坐在靠着花园那侧的小餐桌,依旧是昨夜出门时的衬衣西裤,一只手斜斜贴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摸屏,另只手拎着个巴掌大的袖珍金属酒瓶。

     他的两只手似乎很是擅长在同一个时刻做不一样的事儿。

     昨晚是,现在也是。

     男人坐的位置正对着楼梯口,江瑟刚下楼他便撩起眼皮看了过去,静静看着她一格台阶一格台阶地走下来,走向他。

     昨晚刚做过亲密事,但两人面上都没有任何一丝不自然或者尴尬的神态。

     江瑟又恢复成从前沉静温雅的模样,望向他的目光也如从前一般,冷寂的,理智的。

     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她并未像只小兽般嗅着他衣领要他带她走,他也并未在灯色昏暗的衣帽间给她做他从不曾做过的事。

     “你起床后喜欢喝的红茶已经泡好了。

    ”陆怀砚轻抬下巴,往流理台的方向点了下,“只放了一颗敲碎的玫瑰冰糖,没放玫瑰盐,也没放柠檬。

    ” 助理将东西送过来时,陆怀砚熬了一夜的眸子漾了点笑意。

     这姑娘还真是嘴挑得很。

     爱喝红茶,但不同时间段却要喝不同口味的,当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也不知她在桐城是如何满足自己这么挑的嘴的。

     骨瓷杯上冒着薄薄一层白雾,江瑟并不意外他能打听到她在衣食住行上习惯,她只好奇这杯茶,是谁给沏的。

     端起茶杯,她轻抿一口:“你沏的茶?” 陆怀砚嗯一声:“味道如何?” “很好,多谢了。

    ”江瑟客气礼貌地道了声谢,目光扫过他电脑,“在开早会?” “在看监控。

    ”陆怀砚推开金属瓶上的塞口,慢慢饮了一口,“莫既沉给我发来了几段有趣的监控视频。

    ” 男人嘴里说着有趣,眸光却很冷,像晃荡在烈酒里的冰块。

     江瑟慢吞吞搅着茶杯里的碎冰糖,倒映在殷红茶液里的杏仁眼被搅成一眼漩涡:“怎么样的有趣?” “认识胡家、张家、谷家那几个二世祖吗?” 江瑟慢抬眼:“有点印象,没记错的话,我高中时跟他们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