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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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方的张行简,行路间,听身后的长林纵马上前低语:“三郎,有人跟着我们。

    莫不是孔相监视……” 孔相与张家不对付,几次派人暗杀张行简,张行简以身为诱布置陷阱,也是为了对付孔相。

    这是张行简回来后上朝的第一天,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张行简面上仍噙着笑,湖泊一样的眼睛荡一层光,轻声:“派人去……” 他随意地抬起眼,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坊间墙上。

     他怔了一下。

     那是一个年少娘子,一身轻便的武袍,昂然立在墙头。

    她踩着砖瓦,手拂开扰人的树枝,偏过脸。

    金色日光从她背后徐徐升起,她整个身子都掩在暗处。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乌黑,清亮,沉静,淡漠。

     星河流动,将少女的天真与武人的沉冷融于一体。

     张行简骑马向前,她在墙头间跳跃,不远不近地跟着。

    张行简每次不经意地侧过脸,都能看到她。

    她一直跟着他,武艺高强,目不转睛,却也不来打招呼。

     张行简垂下眼。

     长林做好了派人去敲打那人的准备:“郎君?” 张行简再次望了那个方向一眼。

     他看到晨曦透过薄云,潋滟的光在少女静然的瞳孔中流淌。

    墙头清风徐徐,她仰起脸。

    衣袂翻飞,少女神色恬静。

    金光快要将阴影中的她笼罩,她轻轻一跃,那光便无法追上她的脚步,无法吞没她。

     那盛大而对立的瑰丽,让他心湖波动一瞬。

     马上的张行简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必管了。

    ” 长林疑问。

     张行简:“可有查到是谁救的我?” 长林:“正在查。

    ” 张行简漫不经心地再偏了下眼睛,心想,也许是哪家好奇心旺盛的小娘子吧。

    这般好武功,在一娘子身上,可惜了。

     -- 于是十月那相看宴,沈青梧也做足准备。

     沈家为沈青叶准备了最好的行头、最忠心的婢女,沈青叶被人簇拥着上妆时,沈青梧也穿戴一新,自己耐着性子,为自己描眉、抹粉。

     在嬷嬷的帮助下,她第一次没有出错,给自己上好了妆容。

     她笨手笨脚地试穿女儿家的衣服,浅石青色的飘飘曳地长裙配上披帛,手镯琳琅,腰间悬玉。

     沈青梧心情很好,提着裙裾扶门而出,轻盈灵动。

    路过风帘幕时,她灵机一动,随手将墙角的花摘下插入鬓间,让婢女们齐齐看得呆住。

     婢女结结巴巴:“二、二、二娘!” 夭寿了,他们家大大咧咧的沈二娘还有这种风情。

     沈青梧不搭理她们,扬长而去。

     婢女们在后摇头:初看有点女儿家的架势,一走起路来昂头阔步,又像个野小子了。

     那筵席是赏花宴,沈家的儿郎与女郎们都来作陪。

    沈家主母与张家二娘张文璧说笑,装模作样地讨论着什么花,张行简跟在姐姐身后,心不在焉,唇角噙笑。

     沈家主母对这位郎君分外满意。

     张行简忽然听到席间有什么动静,他微微偏目,看到一个浅青色衣裙的娘子提着裙,蹑手蹑脚、伶俐万分地跳入席间。

     她面不改色地从一众娘子面前跑过,溜入末席,期间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