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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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只是想扯绳子,谢揽手中却攥了把匕首,挡在那老妪身前。

     疯犬扑咬他的手臂,反被他扼住脖子,按在地上,手中匕首对准疯犬的脖颈。

     “别杀!”齐瞻文喝一声,“不能杀!” 谢揽不理他,下手干净利落。

     杀条疯狗罢了,好歹也是大理寺的,应该没人怀疑。

     先前他只担心冯嘉幼会不会起疑心,如今冯嘉幼已经知道了,他可再没几分顾忌。

     齐瞻文一看是他,怒道:“我让你不要杀,为何不听!你知道驯化一只多难吗?” 谢揽抹干净手上的血,起身拱手:“齐副统领,这恶犬已经彻底疯了,救不回来,留着只会伤人,” 瞧他这模样,死了条疯狗,可比之前知道死了几个手下悲愤多了。

     齐瞻文愈发恼怒,这次没有程令纾在,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哎呀!”冯嘉幼小跑上前,躲在谢揽身后,惊恐地道,“京畿司何时换犬种了?既然驯化困难,如何能够拿来巡城啊?我瞧着此犬看上去狼的血统更多,说是狼都不为过,我怎么记得,京畿司里没有这种凶猛难控的犬种?” 齐瞻文手臂一颤。

    这的确不是京畿司的巡城犬,是他帮人驯化的。

     那人是徐公公的养子,他不好拒绝。

     冯嘉幼又道:“大理寺前几日,好像也接到一起恶犬伤人的案子,让我想想……” “是我糊涂了,多谢司直出手相助!”齐瞻文咬了咬牙,喊那牵狗的巡城官,“还愣着干什么,把尸体带走!” 说完不再理会谢揽,转身去找薛绽。

     冯嘉幼躲在谢揽身侧看向薛绽,他竟再看谢揽。

     “咱们去牵马。

    ”冯嘉幼也拉着谢揽退出了人群。

     拉他之时,发现他的手背似乎有一些烫伤的痕迹,她微微一怔,看来他刚才曾进过火场救人。

     冯嘉幼垂着眼眸。

     可见程令纾说他在威远道名声极佳,应是真的。

     冯嘉幼不禁想,自己之前对谢揽的能力一无所知,因一句天命,就愿意下定决心陪他高峰低谷。

     甚至都想好了即使赌输也无所谓。

     她选的,好坏她都承受。

     既然如此,他是天命所归还是冯孝安丢给她的又有什么关系? 找到马匹之后,冯嘉幼踩着脚蹬上去。

     谢揽没去拉缰绳:“你还需不需要继续一个人静静?” 冯嘉幼骑了一下午的马,腰酸背痛的厉害,向前俯身,趴在马背上。

     虽没有言语,谢揽看明白了,伸手牵着马走。

     她闭着眼睛似在睡觉,他也保持安静,尽量避开人群。

     “我见过冯孝安了。

    ”冯嘉幼忽然开口,“原来,我所有的沾沾自喜,不过是他给我编织的一个美梦……” 她闭眼小声说着,像是在梦中呓语。

     谢揽听她讲着冯孝安的算计,反应不大,西征荡平贸易路的那几年,他早见识过二叔的各种算计。

     整天都担心他会不会心衰而死。

     至于冯嘉幼是因为“天命”才嫁给他,也无所谓。

     原本就知道她有企图。

     “被他耍的团团转,你不气?”冯嘉幼讲完之后,本以为他会冲去找冯孝安算账,结果他脸上就没多少表情。

     “怎么会不生气,我前两天还生气的想走。

    ”谢揽抚了抚马脖子上的鬃毛,“不过我的气性一贯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因为谁惹我生气,我通常都会立刻解决掉。

    ” 冯嘉幼瞧见了他手背上的火吻痕迹:“可这次你非但不解决,还妥协了。

    ” 谢揽道:“不去解决,说明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生气。

    选择妥协,证明我心里知道这对我可能是好事儿。

    本能如此,便屈从本心。

    ” 冯嘉幼:“歪理。

    ” “这哪里是歪理,我又不像你一样,没事儿喜欢和人辨什么道理。

    ”谢揽牵马走暗巷,挑眉道,“这叫活着的态度,我活着就只求快活,整天想那么多干什么?” 谢揽从来都不怕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