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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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脾气都没了,声音很低的:“嗯” “即使是关心的话,用那么凶的语气说出来,我也会害怕啊。

    ”温鲤笑得眼睛更弯,模样甜美极了。

     陈鹤征。

     陈鹤征。

     那道声音柔柔的,在他耳边。

     细白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腕,指尖一下一下地勾着他的掌心,或者,碰一碰他腕上的手绳。

     想亲她。

     控制不住的。

     心都要烧起来了。

     人也是。

     思绪混沌不清,动作却先行一步。

     陈鹤征单手揽住温鲤的腰,她瘦,腰身很窄,他舍不得用上力气,怕她觉得疼。

     树木的枝叶在头顶摇晃,簌簌作响,漏下零碎的天光。

     起风了,大雨将至,远处有上课铃声响起,小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寥寥无几。

     陈鹤征忽然向前,迈近一步,温鲤不得不后退,脊背碰到树干,她被他困住。

     向前,是他的心跳,寂冷深邃的黑色眼睛,瞳仁纯粹得毫无杂质,几乎将她吞没。

     向后,是树木粗糙的触感。

     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温鲤有些慌,心口处砰砰地跳,她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动手去推他,磕磕绊绊地说:“你别……” 话没说完,陈鹤征已经低了头,唇在靠近。

     空气里似有星火,潮湿的炙热感如荒原野草,无限疯长。

     她就在他眼前,在他能碰到的地方。

     * 下一秒,陈鹤征从梦里醒过来。

     他仰面躺着,视野里是白色的天花板。

     房间里一片寂静,落地窗帘挡住了所有光线。

     体温有点高,呼吸很重。

     陈鹤征低骂一声,掀开被子去了浴室。

     他才刚刚出院,皮肤上好像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

    陈鹤征用冷水快速冲了个澡,身上的水珠都没擦干,就去厨房找酒喝。

    打开柜子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存货早就让陈鹤迎派人清理掉了,只给他留了两大盒纯牛奶。

     刚犯过胃病的人要静养,滴酒不能沾。

     陈鹤征心火未消,随手捞过一件衣服套上,推开玻璃门去了阳台。

     凌晨,不到四点,天边有微弱的晨光。

     冷风吹过皮肤,那股燥热感总算降了一些。

     陈鹤征不抽烟,手边又没有酒,只能去翻手机,看到郑嘉珣四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郑嘉珣;【那张宠物项圈的照片我发在朋友圈了,她早晚会看见。

    看见之后会脑补到什么程度,我就说不准了。

    】 郑嘉珣:【丑话说前头,舞蹈团里早就在传我是唐和高层养着的人,你的小姑娘要是想歪了,你可别怪我。

    】 郑嘉珣:【陈鹤征,你玩这种小手段有什么意义啊?想看她吃醋?然后呢?】 郑嘉珣:【能不能回下消息啊?你死了吗狗东西?】 郑嘉珣:【下次再想求姐帮忙,先下跪磕头!垃圾!】 陈鹤征草草将消息看完,没理会郑嘉珣骂他的那两句,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面对着沧溟的天色,轻轻叹息。

     楼层高,大半个城市的灯火都在他脚下,可陈鹤征却看不见那些,他的思维还在自动回放着梦里的那些画面。

     一帧一帧,全是温鲤。

     突然很想回桐大去看一看。

     看看畅园食堂她喜欢的那家牛肉面还在不在。

     看看她喂过的两只流浪猫是不是已经变老了。

     玻璃窗上起了雾,陈鹤征抬手在上面写了什么。

     之后,他离开阳台,回了室内。

     玻璃窗上的雾气还在,以及,很漂亮的两个楷体字—— 铭心。

     念念不忘,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