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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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不醒了。

     那她伺候他,他也看不见呢。

     可是她现在伺候了,没准明儿个他能记起来,她再跟他告状,他总会向着她的。

     沈清烟赶紧拧干毛巾,单腿跪坐在榻前,伸着手给顾明渊擦脸,这样离近了看他,有些许晃神。

     她知道他长相出挑,京里出了名的俊俏,早前听她父亲说,原先他高中会元,入殿试后颇得圣人称赞,差点成了探花郎,是后头圣人惜才,才保住了状元的头衔。

     沈清烟用毛巾细细擦拭着他的眉眼,高鼻再到削薄的嘴唇,她有点愣,他的唇太薄了,她姨娘说过,男人的嘴唇薄,人也薄情,女人跟着他会倒大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只是想着他是挺没人情味的,像庙里的神仙菩萨,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生。

     他这样的人以后娶夫人定也是娶一个菩萨似的夫人,两个菩萨才能过好日子,她是万万不敢乱想他的,姨娘说不要肖想英国公府,她出身不好,能攀上个侯府便已是极好的结果了,姨娘是为她好,不愿她走自己的老路。

     她又把学堂里的学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记住几个,只记得荀琮那几个做的混账事,一肚子气生起来,若侯门官宦子弟都像他们那般,要她怎么去找夫君?这些人顽劣不堪,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夫君可能是这种人,她想嫁人的心思都没了。

     她小小的为自己叹气。

     为顾明渊擦好脸后又拧了把帕子,瞧他颈侧有汗,估摸着热的慌,便小心捏着帕子一点点揩去,直触到他衣襟,停了停,眸光犹疑着。

     扫墨说不能脱他衣裳,他身上那么多汗,她不脱完就是,脱一半,擦完再穿回去,他都睡的这么沉了,也不可能醒。

     她伸手摸索到他腰上,手指勾住他腰带上的结想要拉开,甫一动,一只手牢牢将她的手腕攥住。

     沈清烟心跳如鼓,颤颤巍巍看向他的面庞,果然他睁开了眼,眼底如寒星冷月。

     沈清烟挣都不敢挣,不自觉咬住唇,垂下头身子发颤,怕他责罚自己。

     过了半晌不见他松开,甚至察觉出那只手收紧,复又抬头,他仍是冷冷的看着她。

     沈清烟又把头低回去,青白着脸怯软嗓声,“……我是看表兄流汗了,才想给您擦身的。

    ” 话落,她顿觉手腕处一松,她不敢看他,抱着手下了榻。

     未几就听榻上似动了下,榻上人哑着声问,“谁准你进来的?” “我只是想孝敬表兄,?”她绵绵的解释着。

     “有什么事?”他问。

     沈清烟只踌躇了片刻,就迎着他的目光求道,“荀琮今儿说要杀我,还骂我,先前在学堂里,和他一起的学生也欺负我,表兄您帮帮我……”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顾明渊又问出来。

     沈清烟忍着怯喜,很小声道,“……想要表兄给我撑腰。

    ” 作者有话说: 轻风惊槁木,神鸟坠高枝——由刘辰翁《秋景出逢危叶落其二》中一句“有风惊槁木,如鸟坠高枝。

    ”变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