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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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郑恭欢心,毫无负担地做着嘲笑和针对荔知的行为。

     郑恭想杀她泄愤,但是碍于态度不明的谢兰胥,所以只能采取曲折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表明,他要活活饿死荔知。

     但如果有更直接的机会呢 流人跋涉千里,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数月至一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不可能一次澡都不洗。

     每隔一个月,长解都会选中一个临近水源的地方扎营休息。

    需要沐浴的人有默契地根据性别结伴,借着夜色悄悄清洁身体。

     王短解走后的第三天,队伍遇见一片小小的绿洲。

    甄迢决定今夜就在这里休息,给所有人一个清洁身体的机会。

     有的人宁愿一身结垢也不愿触碰冰冷的水,有的人宁愿牙齿打颤也要浸入水中清洁身体。

     他们一拨一拨地去往树林掩映后的湖泊,朱氏也想去洗一洗,但她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一脸纠结。

     “我帮姨娘看着弟弟妹妹,姨娘放心去吧。

    ”荔知笑着出现在朱氏身边。

     “真的吗可是……”朱氏惊喜之余又有些犹豫。

     “姨娘快去吧,一会可就没人去了。

    ”荔知说。

     她的话警醒了朱氏,在这种地方,落单的女人就如同落入狼口的兔子。

     朱氏向荔知道谢后匆匆追上前方结伴而行的女流人。

     荔知对留下的两兄妹笑了笑,自顾自地抱膝坐在他们身旁冰冷的地上。

     她和荔象升荔慈恩两兄妹的交集不多,因此作为兄长的荔象升把妹妹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来意不明的荔知。

     生母的牺牲和流放路上的种种磋磨,已经让十二岁的少年过早地成熟起来。

     “今夜能看见角宿呢……”荔知望着星空,感叹道。

     “角宿是什么”荔慈恩好奇地接话。

     “是星宿的名字。

    ” “为什么它叫角宿” “你看那两颗星,像不像苍龙的两角” 荔慈恩眯眼辨认,旋即惊喜叫道:“像!真像!” 荔象升不说话,但视线也看着荔知所指方向。

     “每一颗星,都带来不同的预兆。

    ”荔知说。

     “那角宿的预兆是什么”荔慈恩问。

     荔知没有回答,她含笑望着漫天星斗。

     沐浴洁净的朱氏回到两兄妹身边,怀里抱着妹妹,手里牵着哥哥,嘴里低声哼唱起故乡的童谣。

     夜幕越来越深。

     夜风穿过水泊环绕的树林,拨动叶片和水面发出沙沙的乐声。

    谢兰胥的马车独立在人群外,柔软温暖的狗皮铺在车厢的门口,梅兰竹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已经没有人再去往林中的湖泊,愿意洗澡的和不愿洗澡的都陆续坠入梦乡。

    朱氏的哼唱不知何时停了,此起彼伏的鼾声破坏了静谧的夜色。

     今夜轮到郑恭值夜,但区别只在于他从躺着睡变成坐着睡。

     荔知在这时起身,睡在旁边的荔慈恩被她惊醒。

     “姊姊……”荔慈恩半梦半醒地看着她。

     荔知笑着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懂事地不再出声。

     无眠有一个好处,能够融入夜色,将周遭的一切活动都尽收眼中。

     每到郑恭值守的夜晚,他在头两个时辰会十分警醒,等同僚们都睡着了,他就会用睡一个时辰醒一炷香的方式来玩忽职守。

     马上就是他醒来的时候了。

     他会看见她走入林中的背影。

     孤身一人,单薄纤瘦的背影。

     他会生出一个比饿死她更痛快更恶毒的想法。

     他会蹑手蹑脚地跟上来,避免踩碎地上的枯枝被她发觉。

     但是有一种声音,他无法消除。

     …… 郑恭已经把手脚放到最轻了,但摩擦的衣料还是在寂静的夜色里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为此感到烦躁,不得不放慢脚步,拉开距离,以防前方的少女警醒。

     因为知道她要去往何方,所以暂时失去目标也无妨。

     他怀着杀戮的目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