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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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岁少,钟侓早已不记得。

     妈妈去世得太早,如果不看照片,钟侓其实没有对父母的印象了。

    家人照片是弃神的遗物,只有找到哥哥才能获取。

     钟侓搓了搓手指,抓着妈妈的头发是什么感觉?钟侓看了一眼霍折寒茂密的黑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抓头发。

    ” 霍折寒脸上闪过抗拒:“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 钟侓像是找到了赶走霍折寒的办法,“嗯,不行?” 他看出来霍折寒对被抓头发这事特别排斥,程度跟心理阴影一样。

     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呢?回你的书房去。

     钟侓眸子清亮地控诉。

     他笃定霍大总裁不会允许他老虎头上拔毛。

     霍折寒看着钟侓。

     钟侓也看着霍折寒。

     半晌,霍折寒叹了口气,躺在床沿,“行。

    ” 谁让他先提出治疗工伤,霍折寒一向守诺。

     失策! 钟侓差点从另一侧滚下去,他光知道霍折寒抗拒被人摸头,哪能想到霍折寒妥协了会发生同床共枕这种事。

     气氛都到这儿了,钟侓不摸也不好,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霍折寒的一小撮头发。

     两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谁也不好过。

     霍折寒道:“我建议你侧躺着。

    ” 盯着天花板的钟侓:“……那我也建议你背对着我。

    ” 一时间,床上传来翻身的动静,这张床第一次躺两个人,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吱呀一声。

     钟侓最后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格外早,手里甚至还抓着霍折寒的头发。

     霍折寒依然以昨晚的姿势挨在床沿,像个应酬回来不敢惊醒老婆的妻管严。

     钟侓眨了眨眼,收回手,发现自己薅掉了霍折寒两根头发。

     趁人没醒,钟侓毫不自觉地把两根头发插回霍折寒发梢里。

     指腹触碰到的发梢有些扎手,好像涂抹了定型的玩意儿。

    昨晚霍折寒给他摸头发的这一侧没有定型,手感很好。

    钟侓屏气凑近霍折寒的另一侧,想瞅瞅他那边是不是做了半永久发型。

     没有啊。

     钟侓看来看去,拨了拨,发觉霍折寒脑袋偏左一侧居然还有个小小的发旋,被旁边的硬茬子头发盖住了不明显。

     再瞅瞅,接近后颈的地方也有非常小的半个,只不过这处剃了青茬,很短,更不明显。

     钟侓大概明白了,霍折寒觉得是三个发旋不够严肃大众,头发浓密加上另外两个很不明显,像一簇翘起的叛逆呆毛,再稍做一下发型就看不清了。

     藏得够深的,难怪抗拒他抓头发。

     总是绷着脸的霍总,三个……还挺可爱的。

     钟侓忍不住手痒想呼噜一下霍总的脑袋。

     霍总本来也让摸。

     钟侓伸手,霍折寒突然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

     “干什么?” 霍折寒刚起床的嗓音更低沉一些。

     钟侓松开揪住的头发,改成了捂自己耳朵:“没事,叫你起床。

    ” 自律的霍总立刻就起来了,感觉到钟侓刚才抓的地方,表情微妙地凝滞了一下。

    似乎觉得有些丢人,英俊的面庞冷着,拧开房门就走了。

     钟侓第一次这个点起床,拉开窗帘,看见东方细微的鱼肚白,感慨这主卧视野真好,不愧是大户人家。

     一家三口罕见的在清晨齐聚客厅出行,司机开了约四十分钟,停在一处路口,松柏两道拥出一条路,背倚青山,一条绿绸缎般的清渠蜿蜒九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