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关灯
“你个小贱人!大白天的不不干活还敢睡懒觉,你晚上偷牛去了啊!”成红花一见林久久犯困,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生怕她的宝贝长孙从林久久肚子里爬出来。

     林久久根本不知道成红花针对他的缘由,但他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这恶毒的婆婆想要打骂他根本不需要理由,只凭着他是云深的夫郎,只凭着他没有几文钱的嫁妆,只这两点就够了。

     林久久还记得,新婚夜当晚,他的嫁妆箱子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婆婆发现箱子里根本没有压箱底的银子,只有几套衣服和一些哥儿惯用的东西,立马黑下了一张脸,当即骂了起来,那时候他就很明白了,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是儿夫郎不被待见倒是情有可原,可云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林久久其实有些想不通,这夫妻两个怎么能偏心成这样?他们对着大儿子倒是好爹好娘,对大儿子说话从来都是好言好语,大儿子身上穿的平日吃食也不是云深可比。

     同样都是儿子,也不知道云深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一对如此偏心的父母。

     “小贱人,你看我作甚?你还想翻天不成?” “我不敢。

    ”十指连心,林久久的手被针扎,这会儿正钻心的疼,可他却连一句怨言也无,依旧衣服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是捂着自己的手爬了起来,将同样掉在地上的绣绷子捡起来便继续乖乖做事。

     林久久这般乖顺,成红花脸上终于有了满意神色,也得意了,可她不知道,只是一下午的功夫罢了,她虐待新夫郎,用针扎她家新郎手的事儿,便传的满村子都知道了。

     晚些时候,云深做工回来,云家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林久久烧了热水在等他。

     “先洗个脸也擦擦身子吧,身上清爽了能睡得舒服些。

    ”林久久这日子在家里日子不好过,但他知道云深日子更不好过,他在外头给地主家里干活儿,每日虽然工钱不少,可落不到一个子儿到自己口袋里,自己还要被累个半死。

     林久久见人回来,已经把热水打好,就连擦脸巾都放好了。

     云深出去做工是常有的事,可累了一天回来能有点惦记着他,却是从没有的事。

     他乐得都要找不着北了,洗脸的之时嘴角都是往上翘的,之后擦身也好洗脚也罢,虽瞧着着急忙慌的倒是擦洗的仔细,一身的汗味都去了。

     小两口终于睡到床上之后,竟是不约而同的一起朝着彼此靠近,云深一只手抱着怀里的夫郎,一只手正有些不安分的朝着人裤头伸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胸口湿湿的? “怎么了?”云深便是在傻也知道胸口为何湿了,这是夫郎哭了。

     其实云深嘴里询问刚出口他就明白了,定然是他娘又给夫郎难受了,他正等着原因,却不料怀里的人竟然摇了摇头,“没什么,快睡吧,明日还要干活儿。

    ” 云深还记得他们被罚搓苞谷那晚,夫郎还能使性子说就不能不听话,不干了直接去睡觉,可这才几日的功夫,夫郎却是连受了委屈都不敢说了。

     云深比谁都知道他娘的性子,夫郎这般表现他清楚得很,这一定是他娘告诫了人,让人什么都不要说。

    “久久,告诉我你怎么了?” 云深再三询问的话,像是终于勾出了林久久藏起来的委屈,他终于是忍不住的把自己的手往云深胸前递,“我手疼,今天赶鸟雀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婆婆用针扎我。

    ”林久久这话一说,云深胸口衣服湿的更凶,可他的话说的细弱蚊声,生怕被人听见的样子。

     云深这会儿只是胸口衣服湿了,却觉得整颗心都揪着难受,欠了他娘的人是他不是他的夫郎,夫郎不该和他一起受罪。

     云深自小听得最多的两句话,其中一句便是他娘嘴里那句‘老娘为了生你命都差点没了’,因为这句话云深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娘,一直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可他觉得快要二十年的光景,他欠的债也应该还完了吧? “久久,你听我说,你再忍忍,等我大哥成婚了我们就分家,就搬出去。

    ” 原来,云深和他大哥云远年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