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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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哥,你…你太神了!”大奎端着碗,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赞叹,眼中充满了崇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徐云没有得意,他小口吃着,味同嚼蜡。

    这点钱,不过是汪洋里的一滴水。

    更大的麻烦在于——盯上他们的眼睛,不会只有那些贪婪的买家。

     果然,麻烦比预想的来得更快。

     一次伐木中,徐云为了躲避突然倒下的枯树,反应极快地向旁边跃开,同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小心散开!西北角!”动作专业得像演练过千百次。

     这本是小事。

    但几天后,他被叫到了林场边缘简陋的医疗站。

    说是林场卫生员忙不过来,请公社卫生院的沈医生来帮忙看诊冻疮。

     坐在唯一的破旧诊疗桌后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罩衣,梳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

    眉眼干净清秀,即使在这荒僻的林海雪原,也透着一股书卷气。

     沈青竹。

     徐云脑海中立刻跳出这个名字。

    前世,她是林场许多人年轻时心底一抹隐秘的白月光,后来因为家庭成分问题被调走,结局似乎也不大好。

    徐云在前世短暂林场生涯里,只远远见过她几次。

     “手。

    ”沈青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东北口音,带着南方特有的软糯。

     徐云伸出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青竹低头仔细查看他手上冻裂的口子和新起的冻疮。

    她的手指微凉,动作轻柔专业。

     “你运气挺好,”她一边涂抹着味道刺鼻的药膏,一边似乎不经意地说,“那天暴风雪,鬼爪谷可不是新手迷路能跑出来的地方。

    而且…”她抬起头,清澈的目光落在徐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你那天喊的话,还有闪避的动作,不像个林场新手。

    ” 徐云心头一凛。

    这姑娘好敏锐! “吓懵了,瞎喊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朴实的笑容。

     沈青竹不再追问,专注地包扎。

    处理完冻伤,她拿起桌上的水笔,似乎随手在处方笺背面涂画起来。

    几笔下去,竟然勾勒出一个小山坡和木屋的轮廓。

     “听说你手挺巧,”沈青竹头也没抬,淡淡地说,“以后需要什么药膏纱布,可以来找我领点。

    省着用。

    ”最后三个字,语气平淡却像有深意。

     徐云接过包扎好的手,点点头:“谢谢沈医生。

    ”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瞬间,一阵穿堂风刮过,吹动了桌子上一叠厚厚的报纸,露出了下面压着的一小张草稿纸。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数字,列着表格——“1960-1970年主要农副产品参考价格变动(预测)”,旁边还有极小字体的分析与标注。

     徐云瞳孔骤然一缩!这是他在极度谨慎的情况下,依靠前世残存记忆整理出的未来十年关键物资价格趋势草稿!怎么会落在这儿? 沈青竹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把报纸又盖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徐云回头时,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更加浓厚的疑虑。

     麻烦刚开个头,真正的危机接踵而至。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公社武装部的人突然闯入了窝棚,为首的正是公社刘书记那个不学无术、向来眼高于顶的儿子——刘建军! “徐云!王大奎!出来!”刘建军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张盖着红戳的纸,趾高气扬,“有人举报你们‘投机倒把’,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在哪儿藏的那块表?老实交代!” 气氛瞬间凝固。

    窝棚里的工友都惊恐地退到角落。

    大奎脸色煞白。

     徐云目光冰冷地看着刘建军,心中了然。

    黑市的眼线果然靠不住,或者是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