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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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算盘可没这样好的木头了,我看上商店里卖的好多都是塑料的了。

    这些算盘材质远不如黄花梨制作的算盘,但民俗方面的价值还是挺大的,算是代表了特定时期我们国家木器制造的水平和对传统文化的坚守。

    ” 随后,老张亦步亦趋地陪着我扫荡了整个仓库,除了那些“文革瓷”,以及像算盘一样的民俗老玩意,也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因为是仓库里的东西,上面陈年老土虽多却没有使用痕迹,自然比市场上流通的同类玩意更能卖出好价格。

     好东西除了自身的价值,关键还要看品相,一般古玩或多或少都有点“先天瑕疵”,绝对完美的器物是不存在的,但很多时候“先天瑕疵”反而会增色不少,成为“孤品”“绝品”,像宋代官窑、汝窑、哥窑的冰裂纹瓷器,简直美得冒泡。

    但人为的损害就不一样了,如果价值连城的器物人为破损严重,即便是很值钱的东西也会自降身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比如,当半截冲线刺穿乾隆珐琅彩的婴戏纹,北京潘家园的摊主们便默契地掏出计算器:裂纹每延伸一厘米,报价便自动抹去个零。

    曾经有一只估价八百万的雍正粉彩橄榄瓶,因底足米粒大小的剥釉,在2024年西泠秋拍流标三次后,最终以七十八万成交——恰是完整器价格的十分之一,如同被砍去九指的维纳斯。

     古玩行的伤残定价体系比外科手术更严苛。

    嘉德拍卖图录用红色斜杠划掉的“冲线器”,往往藏着纳米级裂缝在釉层中织就的死亡地图:横向裂纹比纵向多折30%,若裂痕穿过人物开脸,整器便沦为“瓷片价”的待宰羔羊。

    最令人唏嘘的是“伤残伦理”。

    香港荷李活道某店铺里,带着民国锔钉的康熙五彩将军罐,金缮痕迹本可演绎“破碎美学”,却因藏家怀疑锔钉下掩盖着更大伤残,价格竟不及同类完整器的零头。

    在这种苛刻的市场环境下,唯有0.01%的伤残能逆天改命。

    某件底足崩缺的嘉靖五彩罐因缺口处暴露出“嘉靖二十三年御窑停工”时期的粗胎,反而拍出预估价的五倍,断面成了王朝财政危机的物证。

    不得不说,当晨光穿透防弹玻璃照在伤残瓷器上,投射出的阴影恰似拍卖师划掉的那串天文数字,提醒着藏家们——在完美主义横行的古董江湖,残缺美学的门票价格,往往昂贵到令人心碎。

     起先关景莲提到的书籍,倒是没有多少,大部分也是什么《赤脚医生大全》《计划生育必读》之类的书,没什么市场价值。

     到了最后,老张告诉我象征性给点钱就行,本来也就是废物利用,要不是我买,也会烂在仓库里。

    我却秉持着对公家的财物要坦坦荡荡不留人口实不给人添麻烦的理念,坚持让他逐一核算,“先小人后君子”,虽然价格不贵,但也算得上公平交易,绝对杜绝占公家便宜的嫌疑。

     等忙完已经到下午了,老张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那几年还不太兴下馆,我给他说这次就不麻烦嫂子包饺子了,我这次收获不小,还是我请他下馆子吃吧。

    掰扯来掰扯去,老张这个实在人还是听我的,由我请客去饭店吃。

     说起来今天我和老张配合的真不错,聊得投机,脾气也一样,都是大大咧咧富有冒险精神的京城爷们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忙着翻仓库找东西,但嘴里始终没闲着,了解到他自从转业后一直郁郁不得志,整天看仓库喝大茶,看上去清闲自在,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是个干事的人,这样四十来岁就养老也的确不是回事,就总想找点事干。

    ” 在相熟的一个清真饭馆里,我点了几个特色菜,有红烧牛尾、葱爆羊肉、芫爆散丹、宫爆虾,我有心拉拢老张,所以点光捡着贵的点,老张连忙阻止我,“就兄弟两个,吃不了那么多,不能浪费,不能浪费,这些就够了。

    ” 我平常也喝点小酒,但最多喝个一二两,这次我也没多喝酒,老张倒是个酒量大,半瓶西风下了肚却没有很多醉意,真是个有口福之人。

     有时候,一杯酒就能拉近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