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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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他不得不疼得叫出声,但刚一开口,又想到了隔壁院子里安睡的二娘子,便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最后痛得咬住自己的手腕。

     手腕被咬得鲜血淋漓,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不自觉大口吸着气,闻空气里弥漫血腥味。

     自己到底为何会这样? 这难道是他过往经历带给他的什么隐疾? 浓浓的杀意盘踞在他心头,杀人,杀人,脑海中有声音一直在叫着。

     千军万马,气势磅礴,“杀人”声不断。

     他蜷在地上,低低地笑着,脸色泛着诡异的白,心中的嗜血,暴戾,杀戮难以自抑。

     嘴角带着微嘲。

     他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竟然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原来他失忆之前,是这样一个人吗? 若是此时他面前有一面铜镜,他便能看见自己浅色的眸子,此刻变成了血红,透着妖异的美感,危险且美丽。

     阿酌没有记忆,他不记得自己的功法到底是怎样的,不懂得如何正确引导那肆虐的内力。

     于是便这样生生扛过去,他的脸贴在粗糙冰凉的地砖上,身上沾满灰尘,从来一丝不苟的人从未如此狼狈。

     寒夜漫长,他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光乍破,日出东方,少年才得以合上眼。

     潘棠感觉很奇怪,她一个早上都没有见到阿酌,眼看日头渐渐升高,也没见到他身影。

     按理说不该如此,他总是起得很早,潘棠每天醒来时都能见他立在大门旁守着,她一唤,他便能过来。

    但今日,曼姝和般若都没见到他。

     潘棠本来不愿放心上,想着他可能睡过了,一会就会来,但独自坐在窗前不知不觉就想了很久。

    她猜测,不会是昨日她打趣他穿女装,他生气了吧。

     她立马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乖巧的小侍卫怎么会生她的气呢?他怎么敢生她的气! 可一旦往这个方面想,思绪就像控制不止的野马,她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平时自己对他太凶了? 潘棠拍案而起,她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还有,顺便拿回她的斗篷。

     走到他小屋子前,潘棠才发现,他的小屋子很简陋。

    她在心里盘算着,其实给他把屋子重新修葺一下也不是不行。

     她拍拍门,“阿酌你在里面吗?” 无人应答。

     “阿酌你在吗?” 依旧无人应答。

     她无奈往破损的窗纸缝隙里张望,什么都看不见,她道:“我进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