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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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下来,郭媪已然习惯对戚氏不敬,这忽然间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不知怎的忽生出了几分心虚来。

     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想到今早的金豆子,气焰便消了下去。

     而且戚氏所言没错。

    她总归还是有正妻的名头,若真找到管事那处,为了嵇府颜面,也会给戚氏几分薄面。

     对上那目光,顺从的低下了头,只低声道:“奴婢这是为娘子着急。

    ” 滢雪道:“急又不急于一时。

    ” 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此事已然迫在眉睫。

     说罢,转身便走。

     郭媪随在其后,走了一小段路后才忽然反应过来。

     这戚氏在郎主面前像是战战兢兢的,怎不到片刻,在她这就硬气了起来? 这不就是欺软怕硬么! 正在琢磨之际,前方的人停了下来,忽然问起:“老夫人的院落在何处?” 滢雪记得话本里边说嵇堰这人冷硬,但对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却是温和的。

     亲人是他的软肋。

     * 嵇堰走远了,身后跟着的胡邑开了口:“这戚氏女是怎么回事?此前听管事说,自她进府就未曾出过青芷院,前不久大病了一场,现在病愈后怎主动来寻二哥了?” 嵇堰曾是安州府衙的捕头,胡邑是他手下当差的捕快。

    因被嵇堰救过命,一直为其马首是瞻。

     嵇堰被戚铭鸿囚禁之时,寡母幼妹多得胡邑照拂,后来他升迁洛阳,也就把带胡邑一同带走了。

     胡邑又认了嵇母做了干娘,而嵇堰在家中排行老二,胡邑又小他几岁,便以二哥称之。

     毕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嵇堰险被戚氏父亲弄死一事,胡邑也是清楚的,自然对这戚氏没半分好感。

     府中人觉着子成婚后,郎主从不寻戚氏,想是不喜的,是以从未在嵇堰面前提起过戚氏的名号,是以戚氏患病也无人与他提起过。

     听到戚氏大病,嵇堰开了口:“戚氏大病?” 胡邑应道:“可不,说来也好笑,管事道那大夫诊过后,说是忧思过滤,惊吓过度才得病的。

    她如此怕二哥,怎会忽然寻来,还说想见二哥,着实怪哉。

    ” 嵇堰对戚氏女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一晚。

     戚氏的容貌,嵇堰着实也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昏暗中她既主动却又怕得哭哭啼啼,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