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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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指腹划过男人的脖颈,脱下外袍,带过一丝微微的暖意。

    “太子妃可知道苦橙花?”

    许绵将外袍放在榻边,声线绵软,“苦橙花……是甜苦参半……的味道。”

    这世间,时砚是甜橙花,而他时珺是苦橙花,一落地就是苦的。

    男人抓住美人纤细的手腕,许绵从未见过时砚这个神情,阴狠,忧郁?

    “殿下,疼……”

    松开她的手,细软的头发丝里都是橙花的香气,时珺情不自禁取下美人发髻上的珠花,青丝垂落,更带出一股浓烈的气息。

    许绵打了一个寒颤,时砚何时如此深沉?

    旁人都说太子幼时调皮,弱冠后沉稳冷戾,可许绵不这样觉得,明明那厮嘴巴毒,手段卑劣凶狠。

    进宫参加他弱冠礼那日,时砚将她按在草坪上,一脸酒气,咬住她的唇说:“软绵绵,孤成年了,要好好欺负你……”

    想起往事,美人垂首,手放在唇边咬,甚是可爱。

    时珺捏起她的下巴,竟发现雪白的脸颊带着胭脂色。

    “太子妃害羞了?”

    许绵抬眸,一双杏眼带满疑惑,在时珺眼中却是懵懂羞怯。

    他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脸,浓密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颤动,蝴蝶翅膀,灵动极了。

    时砚你凭什么拥有这样绝美的女人?

    伸手一把攥住纤细的腰肢,拉入怀中,紧紧贴着。

    触碰到唇的刹那,能感觉到怀中美人颤的厉害,甚至呼吸都急促几分。

    时珺抱起她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上了外侧。

    许绵睁开眼睛,如释重负,转头是男人背对着的侧卧,尽管身材颀长,却散发出一种孤独。

    她起身从壁龛处取出锦被,给男人悉心盖上。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盖被子,时珺闭上眼睛,脑中是十八年来所走过的黑渊生涯。

    第5章绵绵,等着孤啊

    自记事起他就是寺庙里的小和尚,可他不抄经,而是念书,学功夫。

    念的是宫里时砚学的书,学的是时砚的那套功夫。

    后来被接去一个宅院,过的依旧是苦行僧的生活。

    亚夫非常严厉,每回问功课,不合格就挥动鞭子,将他当做狗,鞭打驯服……

    夜里他就是这样蜷起来,像个卑微的蝼蚁。

    可明明他身上流淌的是高贵的皇族血统啊……

    为何时砚那小子过的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生活?

    他恨……

    夜很深,美人酣睡。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时珺转身朝许绵侧卧。

    她长得真好看,仿佛是世上最纯洁的一朵娇花。

    声音也柔的像江南的烟雨般娇拢。

    许绵此时正在做一个可怕的梦。

    苍茫山脉深处,夜色如墨,星辰隐匿。

    男子头上金冠歪斜,身着鸦青色蛟龙锦袍,面容隽美严峻,步伐急促。

    身后紧跟着一群黑衣人,他们的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逃不掉的!”领头的黑衣人冷笑,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男子猛地转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很快便将他团团围住。

    一番激烈的交锋之后,男子渐渐体力不支,鲜血染红了衣襟。

    就在这时,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悬崖边缘冲去。

    “不!”他发出绝望的呼喊,但声音很快被山谷的呼啸声所淹没。

    随着一阵刺耳的坠落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跌落而去。

    当他掉落时面朝上,许绵看清男人的面容后,惊愕道:“殿下!”

    月光下,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许绵从梦中惊醒过来。

    映入眼帘里的是男人的脸,和梦中的一样。

    “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