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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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暂时”而已。

     虞灵犀便很识趣地顺着疯子的脾性,乖乖扮演好金丝雀的角色,不去招惹他。

     无奈宁殷倒是很喜欢招惹自己。

    虞灵犀心再大,也架不住一天天伺候个疯子呀。

     也就这两日吓病了,她才能有片刻喘息。

     阳春三月,连日晴好。

     虞灵犀大病初愈,好不容易有段安宁日子,倚在贵妃榻上看书。

     天已转暖,她却还裹着厚厚的狐裘,脸色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减她的容色。

     窗边的薄光镀亮了她精致的侧颜,肌肤胜雪,青丝如上等的绸缎贴服着玲珑的身段,更显得柔弱可欺,唯有指间戴着的兽头指环,方显出她曾经是大将军府幺女的尊贵身份。

     指环是父兄战殁后,重病的母亲含着泪交给她的,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虞灵犀视线落在指环上,难免一阵心酸。

     若是家人还在,自己也曾众星捧月般享尽宠爱,而非龟缩在摄政王府中做笼中雀,与一个疯子朝夕相对。

     唯一庆幸的是,宁殷不发病的时候,待她倒也不算苛刻。

     她畏寒,寝殿里便始终年供应着银丝碳;千金难买的香料,连皇宫里都难以寻见,也只有在摄政王府里才能整日整日地燃烧。

     还行,能凑合着过。

     虞灵犀兴致缺缺翻了页书,就见贴身侍婢躬身进来。

     胡桃奉上一份烫金的请帖,小心翼翼道:“小姐,今早赵府递来了请柬。

    ” 胡桃口中的赵府,是当朝户部侍郎赵徽的府邸。

    而赵徽,是虞灵犀的姨父。

     若没记错,今日是姨父寿辰,府中必定大肆操办。

     姨父是个利欲熏心之人,当初虞灵犀的父兄战殁、母亲病逝,不得不寄居在赵家。

    她无法相信,自己被当做“礼物”强行献给宁殷时,背后没有姨父在推波助澜。

     这是她无法释怀的心结。

     虞灵犀懒得虚与委蛇,正欲丢了请柬,却发觉纸张不对。

     一张薄薄的密笺从赵府请柬的夹层中掉了出来,好奇打开,上头的署名令她瞳仁微缩。

     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非亲非故,却愿意舍命帮助自己的人,那一定是薛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