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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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她来泻火罢了! 徐念念缓慢眨了下眼睫,将身边杂物朝外挤了挤,挤出一个地方躺下去。

     马车内幽静黑暗,徐念念身上的感受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刺痛的脖颈,是赵荆拿长剑划破的,肿胀的手腕,是赵荆大力锢伤的,她细指轻抚过腰侧,那里仿佛还留有赵荆单手掐过的触感,酸疼至极。

     那时赵荆气势骇人,几乎将她逼碾成了一只挂在车壁上的壁虎,断尾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徐念念想起那种逼迫感,又气又怕,浑身战栗,这个赵荆,凶死了! 她忿忿地蹬了下脚丫,睡梦交织间,她又觉得赵荆也有还不错的地方,起码他愿意收留她一路,带她到安全的地方。

     ...... 车轮滚滚,徐念念在山路摇晃间醒来,她撩开马车布帘,外头天刚亮,阳光并不刺眼,山林翠郁,山间隐隐有清脆鸟鸣,不见人烟也没有战火。

     束冠少年坐在车架上策马,听见身后响动,回头看去。

     徐念念就这样与赵荆打了一个照面。

     初见他是在内城街上匆匆一瞥,不敢耽搁,只捕捉到他模糊的少年轮廓,知道他肩膀挺宽,后背笔挺;第二面,她仅能凭几丝远方篝火的残韵来看他,知道他眼睛深邃,脾气不好,力气大,但又心有慈悲,对她高抬贵手。

     这一回,徐念念看清楚了赵荆容颜。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灰布裳,襟带勒住他的腰,瞧着挺劲瘦,头发用黑色发带绑好,发冠箍住,再没有多余的装饰。

    他皮肤很白,眉翘眼长,眸色很深,双唇红润,与她在睡梦里想象的那种恶煞悍匪截然不同,他出乎意料的好看,而且长得一点都不凶。

     王府不愧是王府,连个侍卫都生的比徐府的公子哥英俊。

     徐念念没忘记自己哑巴太监的人设,轻轻啊了一声,向他摆摆手,友善的问好。

     谁知赵荆开口就气死人:“你脏死了。

    ” 徐念念再怎么样也是女孩子家,被这样说,心里难过,很快就躲回马车里去了。

     她摸摸自己糊满泥巴的脸,鼻尖嗅嗅身上酸臭的衣裳,委屈的抱起双膝,只支开车窗几寸,默默观望着那些在马蹄奔跑中飞快往后退的绿野灌丛。

     期间马车停了一会儿,徐念念模模糊糊的听见赵荆与旁人的交谈声,车架晃动,赵荆跃下马车离开,徐念念将车窗推高一些,看见前头有人在分水粮,她忧愁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此境况,叫她如何能不谄媚赵荆,唯有他高兴了,才会有暇心管她的死活吧? 忽然,徐念念远远的对上一双漆黑的眼,是赵荆在看她,她迅速放下车窗,乖乖滚回杂物堆里。

     片刻后,马车布帘被掀开,赵荆丢进一双布鞋,徐念念躬身去捡,脑袋又接住一件布裳,她展开一瞧,是与赵荆穿着一样的灰布裳。

     徐念念看了一会儿,忽地咧开嘴笑,这个赵荆,人还蛮好的嘛。

     她正要抽开身上脏麻衣的腰带,手指停顿,倾身探出马车布帘,她比手势,示意赵荆走远些。

     赵荆不耐烦:“你一个白斩鸡,有什么值得偷看的?” 这么说着,倒是遵循了徐念念的意,等她换好布衣裳后才回来。

     这衣服很大,可以套两个徐念念进去,她衣袖卷了又卷,襟带挤了又挤,才勉强把灰布裳稳妥的挂在自个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