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亲我一下(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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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的话音刚落,马厩里忽地传出“哐啷——”声响,伴着烈马高亢的嘶鸣,似有重物突坠在地。

     两个仆妇的神情皆是一变,却见一道高大峻挺的身影,正气势汹汹地朝二人方向阔步行来。

     她们定睛看去,便见来人竟是定北侯——霍平枭。

     男人薄唇紧绷,觑着凌厉的墨眸,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房夫人又有身孕了?” 其中一仆妇对着霍平枭福了福礼,恭声说道:“奴婢…奴婢也不大能确定,可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今晨房夫人在主母的院里,就有了孕初的症状,她特别嗜酸,而且…而且在西花园的那条小径上,也有几名路过的下人听见房夫人说自己肚子大了,连身量都比之前胖了些……” 及至两个仆妇离开了马厩外,霍平枭仍静伫在地,一步未移。

     男人的神情复杂且莫测,思绪仍处于极度的混乱中,而心里这种既慌乱又异样的感受,在他此前的人生中,也只体会过一次。

     那便是在得知阮安悄悄地背着他,给他生了个儿子时。

     思及此,霍平枭眉宇轻蹙,亦攥着掌骨,将前额紧紧地抵住。

     阮安嫁给她后,也不过一个多月,他也只在新婚的晚上碰了她一次,阮安怎么就又怀上了? 霍平枭转念一想,霍羲也是这么草率地就来到了这世上。

     所以阮安这么快就又怀上他的孩子,也不是没可能。

     可怎么能这么快? 阮安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霍平枭极少会陷入这样的情绪波动中,但一想到小妻子的肚子或许很快就能鼓起来,霍羲也能多个弟弟或者妹妹。

     男人还是略显无奈地低哂了一声。

     他又要有一个孩子了。

     时近黄昏,暮色四合。

     霍平枭推门进室时,阮安也正好刚从寝房走出。

     一旁黄花梨灯架上的烛火正摇曳生姿,美人儿站在那暖黄的烛火下,显得整个人的肤色愈发白皙凝润。

     觉出了霍平枭看她的神情不甚对劲,阮安刚要开口询问,男人已快步走到她身前,亦用那双冷峻偏锐的双眼,从头至脚地将她看了一遍。

     “夫君,你怎么了?” 阮安嗓音温软,不解地问他,霍平枭却动作小心地用双臂将她拥进了怀里。

     他没说话,只吻了吻她柔软的眼角,低声问:“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可不是胖了吗。

     阮安倍觉赧然,无奈地垂了垂眼睫,她甚而想埋怨霍平枭几句,但又不知该怎么回复他。

     不过她确实不能再让男人这么拿各种好吃的喂她了,这次,正好趁着他同她提起这事,她可得同他好好地说道说道这事。

     “我不能再这么吃了,都快有小肚子了。

    ” 霍平枭顺势将指骨分明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他微微眯眼,疑惑地问:“这才一个多月,就能有肚子吗?” 说着,男人力道极轻地拍了拍它。

     忽又觉得,阮安的肚子摸起来跟从前并没什么变化。

     阮安的心中倍感复杂。

     明明是他一直在西市遍寻酒肆的庖厨,每天都用各种山珍海味喂她,这怎么将她养胖后,又开始嫌弃上她了? 阮安也不好同他发作,只话音讷讷,耐心地同他解释:“一个月都算长了,有的人只要大吃大喝个几日,这脸呐,立即就能鼓起来。

    而且一旦胖起来,再往回减不是件易事,所以日后我们每餐都减四道菜吧,我也尽量克制些食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吃了。

    ” 这话说罢,霍平枭终于觉出了事情的不甚对劲。

     他微微瞥眼,淡声又问:“你没怀孕吗?” “怀孕?”阮安一脸错愕。

     她今日才刚来月事,霍平枭怎么能觉得她怀孕了呢? 这厢,霍平枭仍一脸费解地凝睇着小妻子的脸蛋。

     另厢,苏管事正好拎着霍羲来了阮安的院子里,这日也正好是母子相聚的日子。

     霍羲进室后,霍平枭和阮安都没注意到他的到来,男孩却听见了父母适才的谈话。

     听到“怀孕”二字,霍羲乌黑的瞳孔一亮,立即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往阮安的方向跑去。

     “娘~” 他边跑,边兴奋地问:“我终于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吗?我好开心啊~” “……” “……” *** 刚过亥时,高氏轩室里的熏炉燃着味道浓重的安神香。

     适才阮安的院子里来了个人,同她说明了一番情况,这场大房的怀孕疑云方才烟消云散。

     眼下这时辰,许多人都睡了。

     高氏在上午得知了阮安或许又怀了身子的消息后,心气儿就一直不太顺,是以,便派人让张小娘来了她这里一趟。

     高氏侧卧支颐于罗汉床,咯哒咯哒地捻着手里的佛串子,神情略显哀伤,对张小娘感慨道:“马上就快到馨儿的忌辰了,我这几日总睡不大好,梦里也总能听见她的哭声。

    等过几日,你随我去趟大慈寺,再替她做场法事超度超度。

    ” 大慈寺是皇家寺院,不对平民开放,就连这寺里的主持都有皇族血统。

     外面人都传,大慈寺里的虚空主持是陈王的私生子,他几年前还曾前往天竺修行过。

     张小娘恭顺地颔了颔首,回道:“这一晃儿过去这么多年了,连二公子都成婚了,馨姑娘若还在世,这时候也该到了说亲的年岁了。

    ” 这话说罢,高氏眼底的那抹哀色愈发浓重,拨弄着佛串子的动作也顿了顿。

     张小娘神态莫辩地垂了下眼,又飞快地做出了一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