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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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上面的字变了。

    原本的“杀”字被人用什么锋利的东西扣掉,猩红的血色在每句话空缺的位置都添上了另一个字“吃”。

    刘云鹤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正着读反着读,都还是这段话。

    吃了他们…吃掉他们…都吃了!

    吃了所有人……吃!吃掉他,吃掉他们!

    吃掉他们?

    刘云鹤默念两遍,没琢磨出什么深意来。

    好奇怪的说法。

    难道卢春玲真的只是饿疯了,而不是想要诅咒报复?刘云鹤半信半疑。

    “你们在干什么。”

    玲纳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刘云鹤转身望去,她左手挽着英花的胳膊,右手抱着一个深红色洗衣盆,还没进门呢,身上清新的胰子味儿就飘满了整间屋子。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好像要把别人的魂儿都吸走一样。

    刘云鹤打起精神,上前质问。他那比玲纳高一个头的体型,却在两颗黑亮黑亮眼珠的注视下,越来越挫。

    最后他只是别过头去,畏畏缩缩地问:

    “你写的这,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玲纳吐出红色的舌头边,舔了舔嘴唇,“我只是太饿了。”

    “实在是……太饿了。”她看向屋里的三个人,目光难掩进食的渴望。

    这句话配上那枯瘦的身材,苍白的小脸,虽然略显诡异,但总有人关心到点上。

    西屋没有取暖的东西,冷风从破窗户灌进来,让何爱梅冻得直跺脚。

    她帮儿子裹紧身上的棉被,提醒他该干点正事:

    “既然春玲都懂事了,那你就该和你媳妇住一个屋,你那屋暖和,让她养养身体,早点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

    直觉告诉刘云鹤,这里面很怪,最好不要靠近卢春玲这个女人。

    但他无力反抗,徒然发出一声:“娘?”

    可没人搭理他,爹娘早就受不了天寒地冻,回屋取暖了。

    英花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刘家人是不会心疼卢春玲的,只有英花才能体会其中的痛苦,知道卢春玲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她暗暗下了决心,或许以后可以对春玲多看顾一点,能帮就帮……毕竟怪可怜的。

    第3章黄麻子和刘云鹤做点别的事

    自从何爱梅说要夫妻俩住一个屋之后,这一整天,刘云鹤都有点躲着玲纳。

    按理说这么冷的天气,飞鸟应该变少了才对,近两天倒是罕见地飞来几只老鸟,在刘家上空盘旋不停。

    刘云鹤抱着一卷手纸出来上茅厕,本来急得不行,半路忽然听见头顶两声鸟叫,声音凄厉哀怨,让他脚步顿住,一时间不敢动弹。

    奇了怪了,刘云鹤嘀咕。

    往常也没见有这么多鸟啊,怎么会在这两天突然出现。

    他放宽心,告诉自己这肯定不是灾厄之兆,不就几只鸟嘛,天冷了当然要多动弹才不会被冻死。

    没想到刚走两步,就又听见一声。

    这声鸟叫和之前的不一样,不是从头顶传来,而是从身后直直冲他叫。距离他很近,听上去只隔着两步远,就像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一样。

    什么鸟会站这么近冲他叫唤,还就在耳边的高度?

    刘云鹤心态有点绷不住。

    他怕惊飞了鸟儿,稳住动作,然后慢慢转身。

    一瞧。

    玲纳正倚靠在墙边,笑意盈盈,模仿鸟叫声吹了一段曲折悠扬的口哨。

    声音学得惟妙惟肖,甚至空中的鸟儿还鸣叫了两声作为回应。

    她目含秋水,柔柔地喊:“云鹤。”

    刘云鹤打了个冷颤,茅厕都不上了,哆嗦着腿子,飞速出了大门。

    玲纳欢快地追到门口,朗声提醒他:

    “跑什么,反正晚上还要见面呢。”

    逃跑的脚步声更快了。

    刘家大门总是白天敞开,夜里上锁。此时铁门大开,刘云鹤三两步消失在门外。

    玲纳跟在他后头,想跟着迈出门槛,脚还没落地,就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