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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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抑制住委屈,绝望,眼睛依旧红肿,神情决然,挣扎起身。

    动作间伤痕隐隐有撕裂痛感。

    他必须这样说,他在告诉自已,不然他怕自已会崩溃。

    父母尸体还被自已藏在秸秆里,凶手还在暗中窥探。

    弟弟妹妹怎么生活,怎么成长?

    “我不能倒!”

    “我是长子!我绝不允许自已倒下!”

    “魏瑕,站起来!”

    少年眼眸顷刻锋锐,咬牙逼迫自已起身,一遍遍重复。

    直至此刻,宛若钢铁!

    病房门被推开,老旧木门发出吱呀声响,孙海洋看着眼前挣扎坐起孩子,怜悯叹息。

    “怎么样了?还疼吗?”

    “叔叔想问问你,那些人贩子具体消息。”

    几乎在看见孙海洋那一刻,魏瑕所有锋锐尽数隐没,委屈哽咽,夹杂畏惧,像是这个年纪孩子应该表现的一切。

    “他们......他们把我绑住,塞进后备箱。”

    “我不知道去哪,车开的很快,像在走上坡。”

    “我只听到他们说还要多抓几个孩子。”

    “后来他们说有警员搜山,肯定有内鬼出卖,之后他们就打起来。”

    “我再看到就在河谷,他们拿刀要杀我......”

    魏瑕有些发抖,看来可怜,孙海洋问了这孩子家人电话,让人过来结算医药费。

    “我家......没钱,没装电话。”

    “没事,你好好休息,这些钱,叔叔垫付了。”

    一边摇头,孙海洋一边叹息,这孩子,太可怜了。

    魏瑕受伤不重,因为自已下手有分寸,不是要害,见孙海洋要走,强撑下了病床。

    “叔叔,我想回家。”

    孙海洋确认病情后,带着魏瑕上了车。

    车窗后座,魏瑕目光平静,凝视窗外。

    一路上各村喇叭播放警报,组织青壮搜山,民兵队伍也开始巡逻,热闹非凡。

    姥姥所在的村子大谭村在各村中间,被包围的很好。

    这一刻,魏瑕平静,喃喃开口。

    “弟弟妹妹终于安全了。”

    专心驾驶的孙海洋听到,以为这孩子在担心其他村子小孩,没在意。

    今日头条,弹幕至此云涌!

    [他说的弟弟妹妹,是他魏家那几个孩子啊!]

    [是啊,十二岁的他借助一切力量,仅仅只为保下弟弟妹妹]

    [他从未忘记,自已是长子!]

    画面还在继续。

    清晨,山里潮湿,还带着雾气。

    孙海洋将魏瑕送到大谭村口,便赶着去抓捕人贩子。

    魏瑕虚弱行走,背着书包,包里装着药,每一步都能牵扯刚刚缝合伤痕。

    姥爷家里,弟弟妹妹还在酣睡,没人理睬刚回来的魏瑕。

    他也没休息,推开房门,默默将之前审讯杨大勇留下证据再度誊写一份,放在掉漆衣柜最下方缝隙。

    随后,他面色苍白,捂着伤口,开始书写规划。

    去犯罪嫌疑人逗留处,包括春花招待所,老范农家乐各地保留物证,提取dnA。

    保护好弟弟妹妹,必要时送走他们以躲避凶手视线。

    安葬父母。

    魏瑕面孔虚弱苍白,尽管只是在书写。

    因为麻药消散,剧烈疼痛传来,每个字都让魏瑕眉头皱起,咬牙撑着。

    如今房间阴暗,十二岁少年孤独坐在窗边总结一切。

    身后是一夜惊惶,哭泣后疲惫酣睡的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