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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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因着驸马势好欺咱才挑的他,但能待他好点儿你就尽量待他好点儿,夫妻和谐、相敬如宾,你父皇看着也高兴” 林婉柔絮絮叨叨地说着,钟玉河却是沉默着暴起,面色狠绝地把搁在梳妆台上的凤冠猛地扫掷在地。

     眼看钟玉河就要把它踩得稀烂,林婉柔慌忙匍在地上紧紧抱住那顶凤冠,拿自个儿绵软的肚子护得牢牢的。

     “你要踩就踩我好了!”林婉柔梗着脖子仰着脸,像只护崽的雌鸟瘫在地上哀鸣。

     昏暗的内室只有几炳烛火在发光发亮,血红的蜡油稠稠地顺着烛身滴到铁器上,发出嗞啦嗞喇的尖叫,凝起一颗一颗畸形的块状血泡。

     钟玉河凶艳的面容浸着薄薄的黑暗不可窥探,只透着粼粼绿光的竖状兽瞳尖利地刺穿林婉柔的脊背,“别人不知情也就罢了,连你也拿我作女人看是吗?” “如丧家之犬,嫁给一个窝囊废以求庇护,我憋屈得快发疯,你却只管拍手叫好?” 林婉柔紧紧地护着凤冠,蜷缩着身子使劲儿地摇着头,哽咽地淌着热泪,湿漉的鬓发蓬乱地贴在脸侧。

     她不要她的孩子建功立业、俯瞰天下,她只想他平安喜乐、无病无灾,不要沉在深宫苑闱这池吃人不吐骨头的浑水里,再也爬不出来。

     钟玉河恼得身子都绷紧发颤,可看着林婉柔痛哭流涕的样儿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牙根紧咬,手里头一直攥着的物件儿叫他捏得嘎吱作响,隐隐露出一角琥珀做的虎头,是被扼紧咽喉垂死饱涨的深紫。

     那是前些天儿太子塞给钟玉河的通行虎符,叫他能在大婚那日畅通无阻地逃出长安城城门。

     “嗞啦”一滴蜡油滴在铁架班驳微锈的面上。

     “嘣”深紫的琥珀被猛地砸向铁架的尖角,破裂迸溅。

     有细小的碎片溅到钟玉河的脚边,被他狠狠碾在脚下。

     “凡夫俗子,脑子里混的都是浆糊不成,一个个的不要钱不要权就想着做普通人,普通人就那么好当吗?” “你们自个儿不上进,我可不陪你们瞎混,我就是要住琼楼,我就是要光万丈,我就是要天下熙熙皆为我而来,天下攘攘皆为我而往。

    名垂青史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我就要千秋万代只我一个钟玉河。

    ” “这场婚宴不是结束才不是结束” 钟玉河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错落出诡秘癫狂的笑靥,林婉柔有些害怕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眼看着钟玉河俯下身子,她僵硬得任由钟玉河一根一根撬开她的手指,拿走了那顶凤冠。

     凑得那么近,没有那些光影的错位,林婉柔才发现钟玉河其实是面无表情的,冷硬得像一块挖心灌血也捂不热的顽石。

     钟玉河没有再把那顶凤冠摔在地上,而是缓缓、缓缓地戴在了头上。

     浑圆莹白的珍珠缀在他俏丽的脸侧,他今日略施粉黛,丹唇抹朱,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