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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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又一想,他凭什么替个锦衣华食的男妾生忧? 就打了个呵欠,跟人换班去了。

     燎烟不光是在门口屡次碰壁,找医署的人记账给绿眼睛取药也出了问题,陈茗配给他的满院子的仆役,除了洒扫、烹饪、整理,也都埋头干活,不轻易跟他说半句话。

     他问肖福:怎么一回事? 肖福回:小君,本该如此。

     燎烟只好去找陈茗,却被拦在主堂外,被告知:没得主君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再问怎么一回事? 不是在商谈要事,就是在跟侧君或者其它新欢花前月下,问就是没时间。

     燎烟瞬间明白,陈茗又要跟他玩规矩跟冷暴力。

     燎烟摸了摸头,深深地无力。

     愤怒、焦虑、疑惑、不可置信、震惊、勇气、欢喜、期待,一切正面的负面的情绪,都再度转换为深深的无力。

     他茫然四野,伫立风中,问肖福:“肖总管,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令他满意?” 肖福正在着人更换庭院海棠,来的花师带着匠人们灌温水,挖冻土,热火朝天。

     一棵棵碧桃被运走。

     肖福抽空说:“小君,老朽其实也不解,郎主许你衣食,免你苦役,令你高坐华堂,免你颠沛流离,深恩似海!郎主也许更想问你还想如何?” 这心扎的,燎烟瞬间清醒,捧住心口,转头看向糟老头子,幽幽地回:“肖总管,您这冷棒槌锤的我……好爽啊。

    ” 陈茗,燎烟心说,小爷也会冷暴力,咱对台打,看谁熬的过谁。

     熬不过大不了再进一次内务府学磕头,学怎么给他吞屌。

     小君失宠了。

     流言没几天就开始起来了。

     想一想也是,主君已迎闻名天下的莫郎。

    听说今年的春闱也有内幕,主君为了莫郎,正在跟朝局打擂台!哪还会在乎拿来泄火的奴妾? 以文才闻名的侧君,此次春闱才排第二十八名。

    那排头三甲的究竟会有多出彩? 于是主君派人拿下今年科考学子们的文策,从第一名到第五十名所有人的文章,赫然发现莫文山在考场小号里写了三天的、被批第三名的,竟然另有他人!是有人拿了莫郎的考卷,重新誊抄换上自己的名字,再把他原本的文章换给了莫郎! 奇耻大辱! 陈节度使震怒,要为他的莫郎讨公道,上表定要惩处涉事人等,包括且不限于中央政事省各大兼平章事,北门的宰相们。

    连续十数年,头三名全是他们的座下门生! 八千疆域,十道四百州,口口相传下,天下士人学子亦愤怒(尤其是寒门)。

    三年一度的春闱是他们进阶唯一的渠道,黑幕竟能如此猖狂! 反正闹的是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