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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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停止躁动地翻滚,挺尸一般摊平。

    易南川盯着昏暗房间里的唯一亮光,一脸生无可恋。

    不想见人。

    可是再不出去,膀胱就要炸了。

    就在易南川身体强作镇定内心海骇浪惊涛之时,卧室门被推开了。

    越城走进来坐到床边,失笑地看着被蹬得皱皱巴巴的床单,伸手捏了捏易南川的耳垂,“起床吃饭。”

    “……”

    后者闭着眼装睡。

    越城挑了挑眉,捏着他下巴晃了晃,灰色的脑袋软绵绵地顺着手指的力道摇晃,呼吸平缓绵长。

    “好吧。”

    越城声音很轻,易南川以为他要走了,被窝里紧紧揪着床单的手指放松下来,结果男人的大手顺着下巴缓缓抚摸至脖颈细腻的皮肤,然后伸进被窝里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小小的乳尖。

    床上的人呼吸一滞。

    越城仿佛没有这听到突然乱掉的气息,手掌继续往下,抓住了处在晨勃状态的小家伙,手指还未施力。

    “唰!”

    一直装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掀翻被子,低头握住男人的手腕推开,迅速拯救出昨晚刺激过度后,仍然隐隐不适的小兄弟。

    狼狈地滚到床的另一头,假装淡定的起床。

    “越先生,你这么在这?”

    越城似笑非笑地看他。

    易南川:“……”

    ……

    “咳,走了走了,去吃饭。”

    刚踏出两步,易南川就僵硬了,他没有穿衣服。虽然前一晚和这个男人发生了激烈过头的边缘性行为,但这不意味着易南川男坦然自若的在对方面前裸奔。

    他深深地呼吸一下,一脸从容但耳根红透地对越城说,“我去浴室找一下昨天的衣服。”然后低头赤着脚就往外走。

    “站住。”

    易南川脚下一顿,咬了咬牙,还是停下,但也不回头。

    越城抬头望过去,眸子里印着他线条修长背影,以及一双红得滴血的耳朵,忍不住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努力抑制住脑海里各种禽兽行径。

    “穿我的。”

    易南川这才稍稍回过头,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好。”

    可是等易南川整理完毕从浴室出来,穿着松松垮垮明显大了一码的睡衣,耳根处残留着一串暗红色的吻痕,本人还毫不自知地大喇喇地坐在餐桌对面时,越城握着牛奶杯的手猛地一紧。

    想操。

    现在,立刻,摁在桌子上,干死他,让他哭。

    也许是视线过于赤裸裸,易南川叼着面包,戒备地瞥了他一眼。

    越城把手里的温热的玻璃杯推过去,说,“你的牛奶。”

    ……迟疑地接过杯子,指尖相触,干燥温热的触感一直停留在指腹。囫囵灌了一大口牛奶,易南川把手指地在裤腿上蹭了蹭,试图抹掉那诡异的触觉。

    越城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有戳破,垂下眼睑遮挡住眼底赤裸裸的欲望。

    不急,先喂饱了。

    再吃。

    早餐结束后,易南川主动收拾了桌子,端着餐盘和杯子站在洗碗机前,盯着机器的按键不确定地看了很久,最后转身走到水池前,打开水用手洗。

    他洗碗时表情很认真,修长的手指沾满泡沫,嘴唇轻轻抿着。

    越城倚在厨房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易南川的背影。

    易南川知道越城在看他,所以刻意延长了洗碗的时间,一个玻璃杯反反复复刷,就是不想结束手上的活去面对男人。

    突然,身后传来慵懒浑厚地嗓音,“你有什么需要回住处取的吗?”

    刷着杯子的手一停,易南川犹豫片刻,才低声说,“有。”

    “那赶紧放过你的牛奶杯。”

    易南川:“……”

    这玩意什么时候成我的牛奶杯了?

    可能是昨天过度荒淫,牛奶杯三个字听在易南川耳朵里总感觉别有他意。

    易南川的住所位于海城一处鱼龙混杂拥挤不堪的城中村。繁华城市的夹缝中,大片大片破旧密集的低矮自建房高矮不一地紧贴着,连接成一条条复杂的小巷子,杂乱无章的电线和电缆蜘蛛网般穿插覆盖在屋宇之间。

    进入城中村的小路狭窄而混乱,路边的小摊贩恨不得把小推车怼在路中央。

    车子刚开进去十几米,就被卡在路中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