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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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午狠狠地咬着嘴唇,眼睛睁得很大,像在强忍着什么。

     “今天这种情况,真的只是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沈识檐还没说完,就被许言午突然大声打断,“一次还不够吗!” 很多时候,解释只是一把汽油,扔在本就烧得旺盛的火焰上。

     沈识檐不知道这是他们第几次为这件事争吵,而这次,他也如往常一样,不知道如何向许言午解释,医闹不等同于医患关系,更不知道如何再让许言午相信,他不会有危险。

    因为心疼,因为理解,所以他不想触及许言午这么多年都好不了的那道疤。

    他只能像从前一样,静静地听着许言午泄愤似的话语。

     “这还不算出事吗?今天如果不是一个人拿了刀,如果一群人都拿了刀,如果他们的刀再长点会怎么样?你觉得你们这帮人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几个人能活着!” 孟新堂静静地听着,竟听出了哽咽的声音。

     直到听到后面有了书包挪动的动静,沈识檐才说了话。

     “如果你是担心今天的事情的话,我向你保证,即便再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

    ” 后面经历了可怕的一阵寂静,之后,车门被推开,许言午下了车。

     这样的保证,有的人会信,有的人则死都不会信。

     许言午扶着车门,缓缓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医院。

    ” “砰”地一声,门被摔上,像是震碎了车内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

     沈识檐静默片刻,将胳膊叠在方向盘上,埋下了头。

     没有人能在意外面前保证什么。

     第十八章从前的他们 “不该让他送到医院来的,今天忙忘了,忘了他要来的事。

    ” 很久以后,沈识檐这说道。

    他的话语混着轻微的叹息,就在尾音的地方伏下,伏到了孟新堂的心里。

     他记起上一次沈识檐因为病人家属的推搡磕了肩膀,却在琴行和许言午说是累的。

    那时许言午的反应浮现到眼前,他串起前前后后各种情况,心中确定,曾经一定发生了什么痛极的事情,才会让许言午完全无法自控。

     “你想吃什么?”沈识檐问。

     孟新堂没回答,他看到沈识檐又解了一个衬衫扣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车窗一下子被放到了最底端,涌来的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沈识檐眯了眯眼睛,很快,又将车窗关至只剩一条小缝。

     “没关系,你想开就开,我不冷。

    ”说着,孟新堂将自己这边的车窗放下来了一些。

     上次经历了一次医院的混乱之后,沈识檐也曾在他的车上放下了窗子。

     转过头,发现沈识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沈识檐没作声,只淡出一个笑,摇了摇头,低头去重新发动车子。

     孟新堂却伸出手,摁住了他正在换挡的手。

     “心情不好吗?” 覆上来的手掌是暖的,微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