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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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只怕爷不是去安慰钮祜禄格格的委屈,而是去提点她不要委屈。

    ” 她是福晋的奶嬷嬷,相伴三十余年,许多话点到为止,两人彼此就能明白。

     这件事侧福晋怎么说也有个御下不严的罪责。

    往阴暗里想,说不定她就想借此干掉钮祜禄格格呢,谁让钮祜禄氏原本就是她这个侧福晋的候选人。

    膝下还有个儿子,若是钮祜禄氏没了,依着四爷如今对年侧福晋的热乎劲儿,说不定这五岁的儿子就归了年侧福晋。

     倒是钮祜禄格格处,只是个丫头没规矩,且又是护主心切。

     外人冷眼瞧着,这回总是钮祜禄氏受了委屈。

     可是…… 福晋一哂。

     是啊,不怕四爷不知道她的委屈,只怕是四爷不许她委屈。

     年侧福晋可怀着个金疙瘩呢。

     福晋还记得,她一诊出喜脉来,四爷高兴成什么样了。

     四爷站在正院门口,有些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古寺里残留的线香味道,还是福晋院里的线香气味。

     如今别说皇室宗亲,连宫里都知道,甚至戏称雍亲王府两位主子除了夫妻更是佛友。

     甚至过年的赏赐,康熙爷都格外赏了四爷夫妻俩几本佛经。

     四爷接了赏赐就想:皇阿玛是恨不得所有儿子都做吃斋念佛的闲人,谁都不要把目光放在他的龙椅上。

     可那把椅子,总要有人坐不是? “爷怎么忽然回来了?” 四爷在凝心院没喝茶,在福晋这里就接过茶盏:“明儿要入宫。

    ” 一说到宫里的事儿,空气里的氛围无形中就像是绷紧的弦一样。

     福晋略略沉默:外头男人们的事儿她问的少,况且问的多了也管不了,四爷也不会告诉她。

     再要问四爷明日什么时辰起,却又词穷:瞧这样子,四爷大概是要去陪伴初次有孕的年氏,那自己再追问倒像是把手伸到东大院似的。

     两个人就对着沉默起来。

     四爷喝茶,福晋只是垂着脸坐在他对面。

     四爷和福晋对夫妻两人间的沉默都不陌生。

     还是四爷的起身打破了沉默,福晋见他要走,忙道:“爷,府里的下人却也该理一理了。

    ” 不是她故意找话题要留下四爷,而是她了解他。

     她看着四爷宽袍广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