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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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金线彩宝熠熠生辉。

    旒珠轻晃,乌黑的发间掺杂几缕银丝。

     密夫人迅速收敛神情,恭谨行礼。

    无论她在旁人面前是如何嚣张跋扈,面对国君总是小心翼翼。

     桑医俯身在地,遇国君询问,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将二公子的情况道出。

     “公子魂归,臣为公子诊脉,根基损伤,需得调养一段时日。

    ” 西原侯颔首,坐到塌边,自始至终没有叫起。

    密夫人只能维持行礼的姿势,额上渐渐冒出细汗。

     “我儿受苦了。

    ”西原侯开口,因常年抱病,中气略有不足。

     在他细看逃过死劫的儿子时,后者也在观察他。

     郅玄苏醒不久,两股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纠缠,这让他不敢轻易开口,尤其是面对西原侯。

     受伤的老虎依旧是猛兽,并不会因伤势变成羔羊。

     他不想被对方察觉端倪,只能闭口不言,仿效记忆中的举动,挑起眉尾,神情中染上几分戾气。

     果然,见他如此,西原侯并未生疑,叹息一声,道:“可是心中有气?” 郅玄仍未出声,只将目光凝向密夫人,见其艴然不悦,嗤笑一声,将不屑轻蔑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等密夫人开口,郅玄终于出声;“父亲,我观密夫人所用侍人婢女极好。

    ” “如此,就来服侍我子。

    ”西原侯道。

     “君上!”密夫人花容失色,身边的侍人婢女惊恐万状,想起之前所为,无不魂飞魄散,栗栗危惧。

     然而国君一锤定音,容不得他们不从。

     密夫人还想再言,西原侯冷哼一声,道:“密氏,可知尊卑?” 闻听此言,密夫人美眸圆睁。

     相伴二十年,再是愚蠢也该明白,国君话中所指绝非是她自己。

    惊惧之下,密夫人再不敢言,脸色竟比郅玄还要白上几分。

     国君不耐烦看她,挥手令其退下。

     密夫人应诺,灰溜溜一个人退走。

    离开内室之后,双腿发软,一脚踩空,当场跌倒。

     两旁的侍人熟视无睹,背墙而立,双目下垂,犹如一尊尊木雕泥塑,无一人出声,更不会上前搀扶。

     密夫人苦笑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强撑着尊严,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侧殿。

     她必须设法联系兄长,国君心思难测,他再不喜欢公子玄,也不会纵容密氏所为。

    今日能害公子玄,他日会否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了自己? “错了,真的错了!” 先前被权势冲昏头,如今回想,密夫人不由得心惊。

     难怪国君会突然召回中军将! 她必须给家中送信,不能再下手,更要防着别人对公子玄下手,否则密氏大事不成,更将大祸临头。

     密夫人离开后,郅玄请求返回自己的府邸。

     “君上殿内,儿不应久居。

    ” 西原侯见他并非托词,即命人备下安车送他回府。

    一同回去的除了从侧室放出来的侍人婢女,自然包括从密夫人身边要来的二十多人。

     安车离开国君府,六卿陆续接到消息,二公子醒来的喜讯很快传遍城内。

     一夕之间,压在城头的黑云散去,国人不再如之前提心吊胆,坊市之间渐渐有了活气。

     郅玄命不该绝,到底根基损伤。

    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