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意味着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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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自讨没趣。

    他往后一靠,敲了两声车壁,马车就急急地掉了个头,哒哒地往回头走了。

     祝鸠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袖子,上身本就想往他面前凑一些,又受了马车调头间的拉扯,直直地要往他左肩上撞。

     迟叙意本能地往左一填,教她的额头只撞上肩膀转合处的一处软肉,没甚么大碍。

    他又敲了一声车壁,马车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这一撞,教祝鸠又坐回去,一只手不自觉地找寻额头上那处撞红。

    而另一只手,还牢牢攀着迟叙意的衣袖,拉扯得刺绣纹路有点变形。

     祝鸠迷惘地和迟叙意对视,持续地呆愣着。

     谁知道冰筑的华家二小姐,竟有这样不似冰一般冷,而似冰一般笨拙的时候?迟叙意忍俊不禁,将祝鸠挂在他衣袖上的手取下来,以手指骨节托着,不再和她兜圈:“你所求为何,不妨直说。

    ” “我前日所说并非有意冒犯,请大人见谅。

    ”,祝鸠先赔罪,“我所求,不过是希望日后能手刃令仪。

    ”言归正传,她不得再慌神。

     “不过是……?”,迟叙意讶异,“正一品郡主,可比你父亲的品阶还要高。

    ” “总高不过大人去。

    ”祝鸠诺诺。

     “我并没有这样的本事。

    ”迟叙意舒展双臂,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大人的马,都是北戎的贡马。

    ” “你还识得这个。

    ”迟叙意笑言。

     “将来慎王倒下,令仪不过无足轻重。

    ” 迟叙意忍不住讶异。

    人人都将视线胶着在恭王身上,她偏偏知道终场不于此。

    这女孩子的神情一直都不加伪装,分明对上她一双眼睛里就可以将她望穿,可为何她对表面的事情知之甚少,隐晦的事情又知晓过多? 那么,北戎一事,她知道的又是哪一层? 祝鸠仰视着他,纵使丹凤狭长眼也教她睁成颗滚圆的杏桃,鸦羽似的睫毛不敢轻阖,要他给个答案。

     那模样实在教人爱怜。

    她面庞不丰满,但颜色莹润,日光能浇透她似的,光亮通灵。

     迟叙意忍不住调侃,好教她放松些:“若华家小姐肯以身相许,倒未尝不可。

    ”实则,迟叙意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请求。

    她洞悉时局,冲着方才谋面的令仪郡主而来,敌意深至此。

    他思索,也无法寻出其中到底有什么滔天的怨尤。

     她行事作为,像和华家是脱离开来的。

    小女儿,掌上明珠,万事不问,可以理解,他也曾体会。

    只是哪家女儿,像她这般……他一时不能用言语概述她。

     而听见这话中的某个词时,面前的女子面庞竟骤然变得惨败,剔透之感也瞬间消散,好似一尊寻常白瓷,颜色平平无奇。

     迟叙意心里有一惊,正想自己是否玩笑开得太过。

    他面对寻常的女孩子时候,行事并不乖僻离奇。

    只是她着实爱娇动人,教人忍不住想戏弄。

     下一刻,面前的女孩子就掀去了外衣轻纱,手移至胸前,麻利地解开胸前下裙系带绕的结。

     心里暗道不好,面上也惯例没显出讶异。

    迟叙意提住她轻跷间就要滑落的裙,揽住系带,轻柔地替她绕了系带,打回双耳结。

     她明明没准备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就会系活结,穿脱都快。

     她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迟叙意不禁怀疑。

     年岁太小了。

    依凭他记忆,她甫满十五岁。

    只是,迟叙意在面对其他未出阁的女子时,不曾有过这感觉。

     迟叙意替她理好衣衫,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掀起帘子半角,向外低语吩咐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