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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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闹,”陈涧说,“白天闹鬼这都不符合一般鬼的行事风格了吧。”

    “你住那儿吗?你不怕啊?”老板娘问。

    “他怕什么,”老板在灶台边把菜铲进外卖盒里,“他可是睡棺材都没所谓的……那会儿才多大?”

    “他那是胆儿大吗!他那是没办法!”老板娘白了老板一眼。

    “不怕。”陈涧笑笑。

    打包好拿了手机准备结账的时候,单羽的电话打了过来:“带一件啤酒。”

    “多少?”陈涧把手机听筒音量调大,“一件?”

    “嗯,一件。”单羽说。

    “单老板,”陈涧沉默了两秒,“我是请客,不是进货。”

    “酒算我的。”单羽笑了。

    “你俩喝得完一件吗?”陈涧问。

    “你不喝?”单羽似乎有些意外。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陈涧说。

    “不服气可以一直喝到晚上。”单羽说。

    “……没那么大瘾,”陈涧叹了口气,看了看对街的小超市,“牌子有要求吗?”

    “这小破地方啤酒还有牌子能选?”单羽听着挺愉快,“都有什么?”

    “只有一个本地牌子,”陈涧说,“我的意思是你有要求,就买不成,你要没要求,我就带那个回去。”

    “就它吧。”单羽说。

    陈涧带着一件啤酒和饭菜回到了枕溪,刘悟正在院子里清理地上撒了一堆的牌。

    “不说了不用管么,我要找人来收拾的。”陈涧说。

    “看着难受,”刘悟放下扫把,过来从他手上接过了啤酒箱子,“收拾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陈涧没答话,拎着饭菜进了屋。

    谁知道。

    可能没人来呢。

    “什么时候来啊?”刘悟跟在他身后又问。

    “你很急吗?”陈涧说。

    “不急,”刘悟说,“那三楼那间房,也让他们收拾吗?”

    “他们不收拾,”单羽说,“你收拾。”

    刘悟抱着啤酒顿时愣在了原地,瞪着他。

    陈涧赶紧把手里的打包盒扔到桌上,过去伸手先托了一把箱子,然后接了过来,怕刘悟一绝望把酒给砸地上了。

    这酒单羽还没给钱。

    “收现金吗?”单羽已经开着他的轮椅坐到了一楼咖啡厅的桌子旁。

    桌子上还全都是灰,刘悟拿了块抹布过去准备擦。

    “不擦了,你这抹布用得不比桌子干净,留着给做卫生的人干吧,”陈涧把饭菜拿过去,袋子一铺,饭盒放上,只要不趴桌上舔,灰尘基本不影响吃饭,他在单羽对面坐下,“收。”

    单羽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挺厚的,陈涧几乎没有一次性往回拿这么多钱的经历,只有往外数的时候数过。

    他也没装一下矜持,打开信封把钱抽了出来,飞快地数了一遍。

    一万四千元整。

    单老板说话算数,在工作的第一天支付了他两个月的工资,还是承诺的涨薪之后的价格。

    但啤酒的钱没给呢。

    “刘悟把啤酒钱转给陈涧,我这儿没零钱了。”单羽说。

    “嗯。”刘悟点点头,跟陈涧加了好友,把钱转给他了。

    “我也加上你吧。”陈涧拿着手机。

    “他不用那个,”刘悟说,“我找他都打电话。”

    陈涧愣了愣,什么原始人啊?

    刘悟搬了张椅子放在单羽边儿上,帮他把左腿抬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陈涧看着他这细致的照顾动作,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果然,没等他开口,刘悟就说话了:“有时候他坐时间长了腿会充血,要放平了才舒服。”

    “我……”陈涧捏了捏手里的筷子,换了一个隐晦些的问法,“这腿还有多久能拆支架?”

    “俩月起步,”单羽说,“完整覆盖你的工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