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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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以宁立即放下薯片袋子,“走走走孟祁然,打雪仗去。”

    孟祁然没动,“你们去吧。清雾还在睡觉,我在这儿陪她。”

    “雾雾都睡了你干坐着?她醒了要是找你会给你打电话的。”詹以宁伸手,一把捉住孟祁然的手臂,将他拽了起来。

    孟祁然差点一个趔趄,“詹以宁你练举重的啊力气这么大。”

    詹以宁笑,“怕了吧?等下别说我不让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孟祁然“嘁”了声,挣脱了詹以宁的手,单手抄进棉服口袋里,跟了过去。

    陈清雾好似力气尽失,躺回床上。

    渴得受不了,积蓄了一会儿力气,一撑臂爬了起来。

    头重脚轻地穿好鞋和外套,下车时差点踩空。

    大家都打雪仗去了,营地一片狼藉。

    陈清雾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搜寻一圈没找到热饮,只有矿泉水。

    平常搬几十斤重的高岭土不在话下,此刻拧个瓶盖却觉得虚浮无力。

    好歹是拧开了。

    今日温度低,常温的水入口跟冰的没什么差别,很冷,但也很解渴。

    她喝了两口,拧上瓶盖抱在怀里,身体蜷坐。

    那冰冷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孟祁然喊:“雾雾?”

    陈清雾“唔”了一声,想抬头却觉得脑袋灌铅一样沉重。

    听见许多的脚步声,大抵是打雪仗的大家回来了。

    孟祁然手背来探她额头,惊讶:“你怎么发烧了?”

    “……嗯。”她缓慢地应了一声。

    /

    孟弗渊被电话吵醒,看时间是在凌晨一点钟。

    下楼时茶室里牌局还在继续,孟弗渊正犹豫是否过去打声招呼,母亲祁琳提着茶壶出来了。

    “弗渊?你不是睡了吗?”祁琳见他穿戴整齐,微讶,“这么晚准备出门?”

    “去接祁然和清雾。”

    “祁然不是说叫代驾吗?”

    “没叫到。清雾发烧了,怕拖久了耽误。”

    今天腊月二十八,下雪天的凌晨,又是鸟不拉屎的山上,没哪个代驾会这样敬业。

    “清雾发烧了?!”

    孟弗渊做一个“嘘”的动作。

    祁琳急忙捂了一下嘴,往茶室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不严重吧?”

    “我先去看看,确定情况以后您再告诉陈叔叔他们。”

    孟弗渊问过孟祁然,但他那儿没体温计,也不确定究竟烧到了多少度。

    祁琳点头,“那你快去……祁然这个人,怎么办事这么不靠谱。”

    孟弗渊没心思多耽搁,说了句“我先走了”,便朝大门走去。

    祁琳跟过去,叮嘱:“路上小心啊。”

    孟弗渊点头。

    平日里孟弗渊开车十分稳当,路上遇见别人插队超车,或是突然变道,都能保持相当的理智。今日雪天路滑,明知更该谨慎,却不住地深踩油门。

    好在城内就那一座山,海拔也不高。

    路上十分空旷,几无第二辆车。

    半小时的车程,孟弗渊只开了二十分钟左右。

    露营地上一群年轻人,吵吵闹闹,却在他停车瞬间,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孟弗渊熄火下车,轻摔上车门。

    却见陈清雾靠坐在孟祁然的怀里,身上一张绒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孟祁然望过来,“哥……”

    孟弗渊神情沉冷。

    孟祁然莫名有点发憷。

    不单单孟祁然,他这一圈朋友都知道他有位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兄长,见过的没见过的,此刻都正襟危坐,周遭安静得像是等待教导主任训话的教室。

    孟弗渊两步走过去,步履带风,到跟前抬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电子温度计,递给孟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