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灯
水,那个瞬间蜇人的疼,简直像被心上被人咬了一口似地。

     司徒徐徐默然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顶着纸板翘脚的姿势真的很艰难,湿的睡衣贴在她的身上,一动就冰冰的一凉。

     这风雨不知什么时候能停,儿子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司徒徐徐放下淌血的脚,踩在泡了雨水的地板上,觉得这每一秒都难熬极了。

    这样的时刻让她觉得艰难,甚至有些难堪。

     几乎就在她难过难堪的的这一秒,门被人“咚咚咚”的捶响,急切又热烈的节奏,徐承骁的声音,隔着门着急万分:“司徒!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骁爷您怎么来得这么快?骑闪电来的吗? PS:《如愿》好看吗? ☆、第四章 “我爸爸来了!”云起大叫一声,飞快的扑出来,踮着小脚一溜跑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空气对流,堵着破窗户的纸板狠狠一掀,把司徒徐徐掀的彻底跌坐在地上。

     那纸板掉下来盖在她背上,吸饱了水,湿湿重重的,像一记大锤隔着背重重敲在心上。

    望向门口深夜忽然出现的人,司徒徐徐开口时声音居然还能镇定自若:“你怎么来了?” 徐承骁接了电话心急火燎,电梯都等不得,一气翻上三楼,又爬了五层楼梯上来的,站在门口望着她时,他胸膛还在微微急促起伏着,那目光深深、深深的。

     命定出现的人,他怎么会不来? 徐承骁一只手利落的抱起儿子夹在胳膊下,反脚踢上门,大步的向她走过去。

     他越走越近,客厅的小灯照亮他的五官眉眼,那么熟悉。

    司徒徐徐一身狼狈的坐在碎玻璃渣的湿地板上,仰着头看着越来越高大的他,只觉得明明他的影子遮住光亮越来越多,她却依旧觉得那灯光刺眼无比,举手遮住眼睛,她终于难以自已的痛哭出声。

     ** 徐承骁把娘俩拿大浴巾裹了安顿在房间里,他出去转了一圈,拆了厨门里的一扇隔板,简单粗暴又行之有效的封了整扇窗户。

    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了急救包,把司徒徐徐抱到梳妆台上,他坐下,将她双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低头处理她流血的脚。

     她的脚踩在雨水里这么久,脚底板泡得发白发皱,又湿又凉,徐承骁一碰就直皱眉,用双手握着捂,司徒徐徐嫌自己脚脏不肯,被他叱了句:“老实点!”。

     沙发上正笑眯眯喝着热奶茶的云起缩了缩脖子。

    司徒徐徐就蹬了徐承骁一下,她力气不小,他坐着的梳妆凳又不稳,差点就往后摔了一跤,手里还托着她的脚,徐承骁抬头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徐承骁在军队这么多年,处理这些简单外伤比医院里一般的急诊大夫还要干净利落,细致的清理包扎好之后,还给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脚上有伤不方便洗澡,徐承骁拧了个热毛巾,过来伸手就解她的衣服,司徒徐徐推着他手不肯,徐承骁转头对沙发里目不转睛看着他们俩的司徒云起说:“儿子,你把头转过去。

    ” 云起耸耸肩,整个脑袋都缩进了毯子里。

     “你睡觉前也不检查窗户的吗?怎么搞的?”软玉温香在眼前,上头昨晚他留的痕迹还没消,徐承骁看了难免呼吸急促,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找话和她聊。

     司徒徐徐也有些不自在,接过热毛巾自己擦了擦,掩了上衣说:“上个礼拜辛辰他们来家里玩,谨欢不小心把衣架推倒在窗户上了,玻璃裂了、锁也坏了。

    ”徐承骁一听皱了眉,她连忙解释说:“我看那玻璃裂的不大,就暂时拿布条把锁系牢,本来约好了明天物管就来修的!没想到会有台风……” “司徒,”他手放在她膝盖上,抬起眼睛看着她的,忽然说:“去年年初我打了报告申请转业,前几个月批下来了,这次我回来,就不会再走了。

    ”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声音有点不稳的问。

     徐承骁解开她无意识紧紧攥着衣领的手指,抽了一边的干净睡衣替她换上,动作温柔又坚定,低声的对她说:“我们复婚吧。

    ” 司徒徐徐静默的看着他,他也不避,坦坦让她看进自己眼底。

     从他们离婚到现在,有五年多了吧?他第一次对她说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