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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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而止,极尽克制,也给足皇帝最后的体面。

     闻言,皇帝持剑的手骤然垂在身侧,冷剑落地,他并未再说什么,身子不稳,走到门口时晃了一下,差点栽倒,被对他一脸不满的飞鹰扶了一把,才堪堪立住。

     然皇帝不领情,把飞鹰一把推开,叫他“滚开”。

     皇帝一走,没下其他命令,屋内的一干人也紧随而出,被砍断手臂的侍卫已经昏倒,被人架了出去。

     霍祁川这时才回头看向方儒儿,他的视线刚对上方儒儿的,后者就像见了鬼一样缩到小肆背后,浑身都在哆嗦。

     在方儒儿的脚边,那被砍断的手臂还在流血,血液染红了方儒儿的脚腕。

     一屋子都是血腥味。

     第14章第十四章惧 霍祁川把剑递给一旁的飞鹰,走到方儒儿身旁,蹲下身,刚一伸手,方儒儿便应激似的用力打了他的手,巴掌声极大,把飞鹰和一众奴仆都给看成了愣子。

     小肆还算清醒,他深知眼前这位平西王不是一位好惹的大人,自家少爷这一巴掌打得毫不留情,若是王爷发了怒,少爷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他抓住方儒儿打人的手,忙跪在地,向霍祁川磕头:“还请王爷息怒,我家公子他、他不曾接触过王爷这般尊贵之人,便是少了些礼数,也绝不是有意。

    ” 霍祁川不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儒儿那双惊恐地眸子。

     他记得往常方儒儿害怕时,嘴里会不停叫嚷着“娘亲”、“小肆”还有些什么其他偶尔出现的名字,现下却半声不出,仅像个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只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藏着。

     “躲我?” 他一开口,方儒儿吓了个激灵,双腿蜷起,手不安地抓在跪趴在地的小肆的衣袖上,双眸怯生生地被霍祁川盯得没了骨气,随着脑袋瓜子一起垂下。

     方儒儿抓小肆的衣袖抓得紧,生怕二人被谁拆开似的,把那衣裳都揪变了形,霍祁川虚着眼瞧着那双手,恍然间想起夜里的情形,当时这手也如同眼下这般奋力地抓着人的衣裳,攀着人的肩。

     一股没来由的邪火窜上霍祁川心头,他一把抓住方儒儿的手腕,硬生生将人的手从小肆的衣裳上拽开,在方儒儿一声惊喘中把人拽到跟前,自上而下地逼近对方。

     二人此时近在咫尺,鼻尖可轻易相碰,霍祁川力道大,掐得方儒儿手腕疼,方儒儿推他的手,霍祁川便更加一分力,像是要把那伶仃手腕子活活掰断! “疼!” 方儒儿掰着霍祁川的手指,小肆闻声抬头,瞧见自家少爷遭难,又是几个闷重的磕头声:“求王爷息怒,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我家公子智力与常人有异,他今日是被吓丢了魂,往后断不会再像现在这般无礼,请王爷息怒,请” 求饶的话未说完,一阵疾风从小肆脸边扫过,身旁的方儒儿被霍祁川直接捞起,小肆抬头看,见方儒儿竟是被霍祁川扛到了肩上,要把人强行带走! “王爷!” 小肆跪在地上猛磕头。

     “饶了我家公子罢饶了我家公子罢!求王爷饶了我家公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