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安不长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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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父亲，你知道么？二弟的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rdquo 王宇转过头，望了一眼韩卓，又转回望向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的回忆，即便只是回忆，也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再一次颤抖起来。
&ldquo那个问题，我在心里憋了很久，一直都不敢问你。
但我想，今天，我可以问出口了。
&rdquo 王宇顿了顿，鼓起全身的勇气：&ldquo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婢女，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rdquo 王莽放下手中的酒杯，双肘撑在了案上，将脑袋轻轻放在握拢的双手上，听着王宇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后他笑了。
笑得很淡然。
回答王宇的，是一句反问。
&ldquo那么，你先回答我，我的儿子。
是什么，让你觉得，王莽儿子的生命，与一个婢女的生命，应该具有不一样的价值？&rdquo 王宇望着父亲被双手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明亮双眼的脸，愣在了原地。
这个问题，与其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不如说，他不知道这为什么会成为一个问题。
当然是不一样的！王莽的儿子，与一个婢女&hellip&hellip他们的生命价值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是天地间的真理！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 不论是安汉公、当朝太傅的王莽，还是当时的新都侯王莽，他的身份，以至于他儿子的身份，自然都与一个婢女不一样！ 甚至&hellip&hellip这两者，都不应该被放在一起来相提并论！ &ldquo没错。
你的反应，和我预想的完全一样。
&rdquo王莽淡淡一笑：&ldquo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不同的出身，有着不同的地位，甚至就连生命的价值，也都是不一样的。
在你，在王获，在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眼里，这是天经地义，亘古不得更改的大道，对么？&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王宇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他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ldquo可，我不这么认为。
&rdquo王莽看了看王睦面前那杯一直没有动过的酒，端起来放到了王宇的面前：&ldquo你知道，我在看到那具婢女的尸体时，是怎样的心情么？&rdquo 王宇端起酒爵，茫然地摇了摇头。
&ldquo那么，我来告诉你，那天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吧。
&rdquo王莽给自己也倒上了酒，仰头一口饮尽，才长出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ldquo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死人。
是的，第一次。
不仅如此，那更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被虐杀的尸体。
我直到现在，也不能忘记那个婢女的死状，尽管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rdquo &ldquo那天，我真的被吓到了。
真的。
当我看着那具赤裸的尸体被王获从房中拖出来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绳痕和青紫，脸上肿得已经快要看不清五官，下体里塞着&hellip&hellip&rdquo 王莽深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描述，又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再度一饮而尽。
&ldquo她在死前，所遭受过的痛苦，直到今日，依旧时不时在我的噩梦中出现。
她死得就像一头牲畜，而不是人。
可王获虐杀她的目的，却仅仅是为了取乐而已。
那天早上，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尴尬，看见了对责罚的担心，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没有看见愧疚，没有看见悔恨。
没有&hellip&hellip都没有&hellip&hell
&rdquo 王宇转过头，望了一眼韩卓，又转回望向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的回忆，即便只是回忆，也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再一次颤抖起来。
&ldquo那个问题，我在心里憋了很久，一直都不敢问你。
但我想，今天，我可以问出口了。
&rdquo 王宇顿了顿，鼓起全身的勇气：&ldquo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婢女，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rdquo 王莽放下手中的酒杯，双肘撑在了案上，将脑袋轻轻放在握拢的双手上，听着王宇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后他笑了。
笑得很淡然。
回答王宇的，是一句反问。
&ldquo那么，你先回答我，我的儿子。
是什么，让你觉得，王莽儿子的生命，与一个婢女的生命，应该具有不一样的价值？&rdquo 王宇望着父亲被双手遮挡住，只露出一双明亮双眼的脸，愣在了原地。
这个问题，与其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不如说，他不知道这为什么会成为一个问题。
当然是不一样的！王莽的儿子，与一个婢女&hellip&hellip他们的生命价值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是天地间的真理！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 不论是安汉公、当朝太傅的王莽，还是当时的新都侯王莽，他的身份，以至于他儿子的身份，自然都与一个婢女不一样！ 甚至&hellip&hellip这两者，都不应该被放在一起来相提并论！ &ldquo没错。
你的反应，和我预想的完全一样。
&rdquo王莽淡淡一笑：&ldquo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不同的出身，有着不同的地位，甚至就连生命的价值，也都是不一样的。
在你，在王获，在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眼里，这是天经地义，亘古不得更改的大道，对么？&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王宇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他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ldquo可，我不这么认为。
&rdquo王莽看了看王睦面前那杯一直没有动过的酒，端起来放到了王宇的面前：&ldquo你知道，我在看到那具婢女的尸体时，是怎样的心情么？&rdquo 王宇端起酒爵，茫然地摇了摇头。
&ldquo那么，我来告诉你，那天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吧。
&rdquo王莽给自己也倒上了酒，仰头一口饮尽，才长出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ldquo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死人。
是的，第一次。
不仅如此，那更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被虐杀的尸体。
我直到现在，也不能忘记那个婢女的死状，尽管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rdquo &ldquo那天，我真的被吓到了。
真的。
当我看着那具赤裸的尸体被王获从房中拖出来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绳痕和青紫，脸上肿得已经快要看不清五官，下体里塞着&hellip&hellip&rdquo 王莽深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描述，又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再度一饮而尽。
&ldquo她在死前，所遭受过的痛苦，直到今日，依旧时不时在我的噩梦中出现。
她死得就像一头牲畜，而不是人。
可王获虐杀她的目的，却仅仅是为了取乐而已。
那天早上，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尴尬，看见了对责罚的担心，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我没有看见愧疚，没有看见悔恨。
没有&hellip&hellip都没有&hellip&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