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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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岁找不着话反驳,这时的耳边再次出现异响。

    比刚才听到的叫声都要大。

    毫无保留的高叹低吟,只剩下原始动物不受控制的野蛮情绪。

    男的说了句难听的脏话,女的反而愈演愈烈。

    连片儿都没瞧过两眼的云岁此时的小脸,也许比当事人还红,樱红点缀两颊,睫羽不安眨动。

    “这边人玩儿挺刺激。”柏言诚不露声色,“你觉得呢。”

    再一次问她,看见了没。

    他真不是什么好人,谁说得好改天在这儿胡作非为的不是他呢。

    云岁说:“一般吧。”

    红透一张脸,说最平淡的话。

    这姑娘努力又笨拙地,想融入他的圈子。

    说不想要她陪是假。

    纯净无暇一漂亮姑娘,听个声儿都能脸红,留在身边逗着玩别有乐趣。

    可仍然,想给她保留一丝余地。

    他继续瞧她:“这样的地方,我都是常来的,你还想陪我吗?”

    她不说话,似难堪似犹豫。

    “你要是还想的话。”柏言诚眼色掠过短暂的恶劣和暧昧,“先过来亲我下,看看诚意。”

    他后面是灯光寡淡的墙,人也被衬得缥缈虚幻,以一种了然,玩味的看客姿态。

    云岁一怔。

    他好整以暇,知道她怕了。

    不过静上两秒,她眼眸碎光盈盈,胆怯却不后退,“你当真。”

    柏言诚:“千真万确。”

    但那近一米九的身形,没有丝毫低下让她亲的意思。

    彼此不到三厘米的距离,丝绒礼裙擦过男人端正整洁的纯白衬衫,靠得越近,她心跳越快,呼吸极度紧张短促。

    他身上有威士忌,佛手柑,和烟草混杂的气息,若即若离地浅淡,云岁仰头看到分明流利的下颚线和眯起似笑的双眸。

    生得一张好面孔,再冷漠也不像是他的罪。

    她短暂衡量彼此身位,发现自己连他下巴都够不着。

    让她亲,他又不肯低头。

    云岁没有放弃,僵直站立了会,忽然踮起脚尖,唇际温热清甜的气息掠过他脖颈。

    毫无预兆地,柔软的唇瓣软乎乎落在凸起的喉结上,像羽毛一样小心翼翼扫过。

    喉结,男人最敏感的位置,之一。

    柏言诚喉骨动了动,听她比吻还要温和轻慢地问:“这样可以吗。”

    第11章

    就像完成一件伟大的任务,她交差时的口吻轻扬,还有一点生涩和紧张。

    她眼里映柔光,仿佛藏星辰,银河有迹可循,细看,倒影的只有他自己。

    柏言诚掠过一念头:小白兔成精了。

    他抬手拂过喉结,过去大半分钟,刚才的触感却极其明显,甚至放大十倍地一点点在感官里躁动,连呼吸都变得闷热。

    落下的指尖触了触眼前人的脸颊,捏住小巧的下巴,他姿态居高临下,征讨质问:“谁让你亲这儿的?”

    巴掌大点的脸蛋顺势被抬起,她红唇动了动,稍露怯意:“不可以吗。”

    “不可以。”

    她局促。

    他又补充:“容易出事。”

    毛茸茸小动物似的扑来抱他,唇息蹭了又蹭,落下那一吻不过蜻蜓点水,却仿佛掀起万千波浪。

    她是不是觉得,他没法对她怎样。

    如果是,那就赌对了。

    领着人,柏言诚回头走,云岁愣愣,随后迅速跟来,手碰到他的指尖,又悄然缩回去。

    刚刚不是很勇,怎么现在连个手都不敢牵。

    既想靠近他,又小心翼翼得保留距离。

    包厢继续酒池肉林,宋今川坐在柏言诚刚才的位置上喝酒,目视刚才出去的人回来,后边多了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不同刚才的干坐干看,怕她无聊,柏言诚问她要不要玩点什么。

    她头回来这种地方,能玩点什么,玩骰子扑克不就是给人做慈善,虽然那位爷压根不在乎输少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