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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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还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心情不错,应该不会打架了。

     少年满心的成就感,他靠在院墙外等了很久,摸着下巴回味着那碗格外美味的三鲜丸子汤。

     等了一会儿,南雅家里依旧平静,没人吵架也没人打架。

    渐渐传来宛湾咿咿呀呀唱歌的声音,伴着收音机里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一切都很和平。

     周洛放心了,拔脚走下陡峭的青石巷,觉得晚风吹来的田里的稻米清香都格外醉人,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却又有股说不清的失落。

     转念一想,或许他们感情很好,他这是多此一举,愚蠢而无聊。

     肩膀慢慢垮下去,少年垂头走在巷子里,摇了摇头。

     …… 一连好几天,周洛心情低落,学习是学习,但闲下来时人难免沉闷。

     以前遇上什么不痛快还能和陈钧讲讲,再打场篮球就过了,但这次,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非要说有哪里变了,就是当周围有人提到某个名字时,他会留心了。

     “这回是害苦了我。

    ”十香姐来小卖部买东西,一肚子苦水朝街坊们倒,“倒了血霉,胡立帆恁好的人克了我也不舒服,可胡秀也不能赖上我呀。

    池边拦了木板,他自己撞进去非往那里头走,难不成我大晚上在后头推他呀。

    ” “有没有人推不晓得,但我爸他们发现了一些古怪。

    ”陈玲说道。

     店里的妇人都瞧过来。

     陈玲虽然在这群人里算年纪轻的,但家庭好,爸爸是警察,妈妈是人民教师,老公是镇医院的外科副主任,自己是卫生院的护士科科长,在当时那都是体面又受人尊敬的职业。

    她在人前自然一副很有威信的派头,即使有目中无人炫耀欺压之嫌,但也没人敢说她。

     陈玲压低声音:“胡立帆死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块长方形的花布,新的。

    你说他大晚上的,抓块花布去干什么?” 有人哆嗦一下:“肯定是中邪了。

    ” 女人们神神叨叨地议论着。

    周洛蹲在门口吃冰棍,也觉得蹊跷,但他对胡立帆的死没有半点兴趣。

     “我看是胡秀命硬。

    ”十香姐小声抱怨,“先后两个老公死掉,现在儿子也死了。

    南雅是出嫁了,不然没准被她克死。

    哼,还赖我家的池子。

    ” “你以为南雅简单?”陈玲翻了个白眼,“南雅那种样貌是书上说的红颜祸水。

    ” “那她们俩谁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