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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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 扶游点点头,向他行礼,然后走向装饰华贵的马车。

     正巧这时,身披甲胄的晏知骑着马过来,在两三步开外的地方翻身下马,回禀道:“陛下,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启程。

    ” 秦钩冷冷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扶游。

     扶游正背着自己的书箱,加快脚步向前。

     “走错了,你去后面那辆。

    ” 秦钩的话从身后传来,扶游脚步一顿,闷闷地应了一声,转了个方向,走向后面装载行李的马车。

     崔直回头,试图劝解:“陛下,后面的马车装满了行李,前面的还空着呢。

    ” 秦钩看了他一眼:“空着就空着。

    他要是不高兴,让晏大公子带他骑马。

    ”他提高音量:“小黄雀,去求晏家大公子带你,去。

    ” 扶游回过头,轻轻地喊了一声:“秦钩。

    ” 秦钩的表情显然不自然了,他顿了顿,抿着唇角,不再说话。

     他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经过晏知身边,用马鞭柄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知道是对臣子的嘉奖——事情办得不错,继续努力。

     还是对扶游同窗,并且险些成为扶游师兄的人的记恨——好得很,朕记住你了。

     帝王或野狗总是教人琢磨不透。

     扶游则背着自己的书箱,走到装行李的马车边,费力地推开那些笨重的箱子,给自己清理出一个座位。

     秦钩跨着马,站在最前面,一回头就看见扶游翘着脚,半边身子都探进马车里,窸窸窣窣的,跟仓鼠挖洞似的。

     很快的,洞挖好了,他就把背在背上的书箱取下来,抱着书箱,钻进马车里。

     他根本不肯撒娇,也不肯求饶,他要是肯向秦钩服软,就不会坐这辆马车了。

     是他自己不肯服软的。

     秦钩像老虎一样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低的呼噜声,然后抬起手,扬了扬马鞭。

     队伍开始行进。

     * 先头部队提前走出两三里,皇帝骑着马,走在前面,紧跟着的是六匹马的华贵马车。

    这辆马车其实是空的,里面没坐人。

     再后面就是装行李的马车。

     皇帝的行李在世家前面,世家带着各自的军队,走在最后。

     装行李的马车自然不会太舒服,扶游抱着书箱,坐在一个大箱子上,身边也挤满了箱子。

     马车颠簸,又是冬天,风透过木板缝隙与薄薄的布帘吹进来,怪冷的。

     扶游吸了吸鼻子,把崔直偷偷给他的手炉捂紧了。

     没多久,外面风声更紧,风吹进来时,还夹杂着碎雪。

     扶游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又下雪了。

     很快就到了正午,传令官骑着快马,从队伍这头跑到队伍最后:“陛下有令,原地休整!” 扶游从马车里钻出来,跳到地上,原地蹦跶了两下。

     等传令官从队伍最后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传令官是晏知。

     晏知经过他身边时,有意无意放慢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

     扶游不敢看他,转过身去,继续在雪地里蹦跶。

     身后马蹄声远了,扶游叹了口气,呼出一串白气。

     不知道秦钩为什么会想要处置晏知,反正自己离他远一点,总是没错的,不至于连累他。

    扶游这样想。

     原地休整,但是并不扎营,因为下午还要继续赶路。

     队伍前头,秦钩也翻身下马,常年在外行军的士兵迅速生火,烧一锅水,把里面已经冻成冰的水囊放进去煮。

     还有几筐行军吃的馕饼,煮不了,也冻得硬邦邦的,直接发给随从与士兵。

     崔直先挑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