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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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莫怪,我在山上粗疏惯了,没见过如此精致的别院。你千万别在意啊!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她尚未开口,沈砚深已接过话头:“不妨事,妹妹很懂分寸,不该说的不会多言。”

    许婉闻言笑了,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痕迹给陆青萝看。

    “妹妹,听闻你在江南时,为了照料砚深哥,钻研出一手调制药酒的好本事,既然妹妹手艺那么好,你能不能帮我做些药酒?”

    她手腕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夹杂着几分暧昧气息。

    “这是砚深哥弄伤我的,谁知道他人前人后两个样,根本不懂怜香惜玉,才第一次就被他掐坏了。”

    许婉指尖轻抚过手腕上的痕迹,眼波流转间满是哀怨与娇嗔。

    她模样娇憨。

    只一眼沈砚深就忘了心虚,温柔的掐住她的脸。

    “你啊,就知道撒娇,陆青萝人好,哪里舍得拒绝你,我去给你上药好不好?”

    他抱着许婉朝房里走去,是真如珠如宝在护着。

    陆青萝却被许婉身上的暧昧痕迹刺红了眼。

    上涌的恶心压都压不住。

    耳旁传来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可算进屋了,青天白日的……真不愧是未婚夫妇。”

    “少爷对许小姐真是捧在手心,到底是救命恩人,就是不一样啊。你没听见刚才那话吗?生怕许小姐受半点委屈。”

    “那位还赖着不走,该不会想勾引少爷吧?沈老太太不过是看她无父无母,好心收留她。如今倒好,指不定还想拆散人家呢……”

    那些满嘴鄙视的话好似针尖般扎向她的后背。

    陆青萝却仿若丝毫没听到,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过花厅时,廊下的鹦鹉突然尖声学舌:“白头偕老!白头偕老!”

    她忍着反胃,走到鹦鹉面前,将关着鹦鹉的笼子打开,让鹦鹉飞走。

    沈砚深,从你骗我的那日起,我们之间,便再无白头偕老了。

    第二章

    翌日,陆青萝是被一阵喧嚣吵醒的。

    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起身推开窗一问小厮才知道。

    昨晚沈砚深跟许婉在书房缠绵到三更天,许婉嫌烛火太亮晃了眼。

    沈砚深当即命人将满院的灯笼都撤了,换上了城中新品的鲛纱灯。

    小厮垂首回禀时,窗外的嗤笑声隐约飘进来:

    “西暖阁的动静闹了整宿,满院的灯笼算什么?这般彻夜相守,才叫真正的情深意重呢。哪像有些人,不过是仗着沈老太太的面子,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是啊,她快忘了,现在失忆的他,眼里只有许婉。

    庭院重归宁静时,已至正午。

    为庆贺沈砚深与许婉的订婚,沈家特意在西暖阁前的荷花池畔设宴。

    陆青萝得知此事时,满园宾客早已推杯换盏。

    她本就打算离开,只想尽量避人耳目、不惹事端,便坐在角落默默用餐。

    却偏有人不肯遂她心意。

    “阿深,你答应过要为我作诗的。”听见许婉的娇嗔。

    沈砚深带着许婉坐到她身边,刚要说话,许婉就掉眼泪,他便慌了神就再也顾不上其它。

    许婉脖子上的咬痕太过醒目。

    陆青萝深吸一口气,福身:“大哥,你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沈砚深的手指轻轻抚过许婉腕间的红痕,语气漫不经心。

    “我记得我家的传家项链在你那儿?阿婉脖子上缺个首饰,不如把你的给她。”

    他说得轻巧,指腹仍温柔地拭去许婉眼角的泪珠。

    陆青萝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不用了。”许婉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衣袖。

    “那毕竟是你妹妹的东西,我没资格拿。”

    沈砚深脸色一沉,不赞同地皱眉瞪她。

    “你是我未来唯一的妻子,佩戴沈府祖传项链名正言顺,没人比你更有资格!我的妻子,就该拥有最好的。”

    陆青萝鼻腔涌起一阵酸涩,险些笑出声来。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哪里就少了那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