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女元帅起义勤王 众义士齐心杀贼

关灯
复道:“驸马云兵系新募,未知纪律,帝命镇守淮安,未奉调遣,不敢轻动。

    且燕王兵将甚锐,汝等乌合之众不异驱羊斗虎,心虽忠义,无济于国,宜速回去,慎毋生乱。

    ”月君道:“懦夫耳。

    ”遂命掣兵由泗州从燕师南下之路而行。

     那泗州守将周景初,是已降燕的,闻有勤王兵经由城外,遂点集马步三千,出城迎杀。

    正值左将军董彦杲排开阵势,景初期其兵少,一拥杀将过来。

    不知彦杲部下皆挑选一精一勇响马,用的军器皆是长矛,大呼奋杀,无不以一当十,而右将军宾鸿已到,舞动大刀横杀过去。

    景初挺槍来敌,刚只一合,被宾鸿连盔带脑及肩削去半边。

    主将已死,全军大溃,势如山倒。

    景初之弟飞扬,率一千为后应,反遭败兵冲得四分五裂。

    飞扬夺路而走,被彦杲拦住,大喝“死贼囚”,蛇矛到处,正中前心,直透后背,竟做了穿心国的死鬼。

    宾鸿部下的大刀手,与彦杲部下的长矛手,合力掩击,直追至城濠边。

    败兵争抢吊桥,大震一声,桥梁中折,尽皆落水,只得绕濠而走,被董、宾二将杀得罄荆回至大路,见各军皆已列营驻下。

    月君大喜,赞二将军曰:“真山东豪杰也!”计点军士,一个不少,止有三四十名带伤,发在护军营内调养,挑换一精一锐补伍。

    即传将令;三更造饭,四更起行,明日要渡淮河。

     那时淮之南岸,燕王留一精一兵四千,令大将房宽、番将款台屯守,船只尽收过去,以防北来人马。

    燕兵望见北岸有一军远远到来,报知将主,房宽道:“此必勤王兵也。

    ”随谕款台:“来军身无铠甲,营少旗帜,系是啸聚之兵。

    汝可领一千军前去截杀,我当随后接应。

    ”款台渡得河来,先锋小皂旗已到。

    款台横槊跃马喝问道:“何方草寇,来此送死?”张先锋执着皂旗扬示道:“没有驴耳的,不闻得皂旗张将军么?”款台道:“张皂旗为我大兵所杀,汝这贼人尚要假这死鬼名字。

    ”小皂旗大怒,挺槍直取款台,款台舞槊来迎。

    战有五十回合,小皂旗从刺斜里佯败而逃,赚得款台追来,拔取两箭在手,先搭一枝射去。

    款台闻得弓弦响,侧身忙躲,箭翎从耳边擦过,不提防又一枝来,恰中左眼,贯脑而死。

    原来小皂旗善放连珠箭,神鬼莫测的。

     时房宽才渡南岸,见款台落马,吃了一惊,大挥军士掩杀将来,把董翥、董骞围在垓心。

    小皂旗杀入重围,奋力死战,不能透出。

    方在危急之际,瞿雕儿、董彦杲二军齐到,把燕军冲做三段。

    雕儿一枝画戟,如电掣风飞,缠住房宽,走又走不脱,敌又敌不过,心中慌乱,转眼间戟锋贯入咽喉。

    可怜房宽降燕,本欲偷生,谁道死于非命。

    宾鸿、满释奴二军又到,合力攻杀,燕兵后阻淮水,欲逃无路,被勤王诸将士裹住,如砍瓜切菜,杀个尽兴。

    也有溺水而死者,剩不得数人逃去。

    彦杲等方收住军马,并拿获船中水手十多人,解至中军。

    月君命赐之酒食,问以京师消息。

    回禀道:“闻说建文皇帝与刘皇后阖宫自一焚,燕王自做皇帝了。

    ”鲍师袖占一卦,道:“燕藩即位是真,建文未死,已隐向东南方去。

    ”月君道:“若皇帝已崩,我径取北平,再定中原,后伐江南,以图混一。

    若行在有信,当先取中原,迎驾复位,而后渡江问罪,则人心响应,势如瓦解矣。

    烦师太太一到金陵,访个确音,再行商议。

    ” 鲍师去后,月君查点军士,死亡者二十七名,带伤者五十九人,分付董彦杲录其名姓,以俟忧恤,遂掣兵且回卸石寨。

    自此山东义士,人当作虎贲三千;却有洛下才人,天遣来龙图十万。

    要知分晓,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