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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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声混着皮带扣碰撞的金属声。

    “是他说你喝了药不会怀孕,随便玩,怎么可能救你。”

    第4章

    一旁的佣人担忧地上前问管家。

    “这真的没事吗?许总上个月才玩死一个。”

    管家的眼神扫过去,佣人惶恐地闭嘴,站回原地。

    傅寒洲站在门外,默念《清心经》,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他以为自己会没有丝毫波澜,可心底的烦闷却越来越重。

    许总钳制住方梨的手,眼看就要撕扯掉最后一块布料。

    方梨热泪滚下,紧闭上眼,就要咬舌自尽!

    下一瞬,傅寒洲推开门,脸色骤变,一把掀开那个令人作呕的躯体。

    温热的血滴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往日自持的傅寒洲扼着方梨的下巴,眸色郁沉。

    “你怎么敢!”

    “当初你爬上我的床不是很熟练吗,现在伺候别人怎么不乐意了?”

    他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刃,一寸寸割进她的血肉。

    方梨涣散的瞳孔里,忽然倒映出清修寺前那个踏雪而来的身影。

    那年母亲病重,山阶覆雪,她崴了脚仍执意前行。

    是他遇见不忍,背起她踏雪登山。

    她红着脸问他是否算破了戒,他只誊抄了一张平安符给她。

    “众生皆苦,愿你和令慈早日脱离病痛苦海。”

    那日鹅毛大雪,她丝毫不觉苦。

    在精神病院被折磨,在方家被关狗笼,她都攥着平安符挺了过来。

    可现在,却苦得心口都在疼。

    可傅寒洲的一字一句,都将她最后的尊严碾得粉碎。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或许刚刚咬舌自尽,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她不能死。

    想到夏夏,方家唯一的独苗,泪水从方梨的脸颊滑落,她不再辩驳,而是垂下头去,沙哑着声音道:

    “都是我的错,所以,我们离婚吧。”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让我偶尔看看夏夏……”

    傅寒洲指节一紧,眼底阴翳翻涌,骤然甩开手:“闭嘴。”

    方梨像破布一样被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再也抑制不住晕了过去。

    翌日,方梨是被疼醒的。

    医院外,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血腥味突然翻涌上喉,她弓着背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

    一只陌生的手忽然落在她枯瘦的肩头。

    方梨喘息着转身,是赵医生。

    一年前,她磕晕在方雪凝的遗像前,就是他抢救回来她的。

    没想到再次入院抢救回她的,还是他。

    赵医生脸色沉重:“方小姐,你这一次晕倒,比一年前刚送来时凶险十倍不止。”

    “若再添新伤,这身子骨便是要彻底撑不住了,到那时……”

    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发苦:“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了。”

    她怔了怔,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被角,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像是她残破不堪的命数。

    傅寒洲那么恨她,她真的能撑到以后吗?

    风吹动窗帘,她恍然发现,戴了7年的平安符洇了。

    明明是保佑家人安康的朱砂,却在连绵阴雨里褪成了血水。

    ……

    那天之后,傅寒洲罚她去医院扫厕所。

    消毒水混着腥臭的气味灌进鼻腔,拖把浸在脏水里,她的手泡得发白溃烂。

    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擦完嘴角,掌心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