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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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启忠紧皱眉头,厉声呵斥,“你这小女子,还不快快招实?” 只见他jsg一个眼色,一旁的皂隶举起水火棍重打下去,逼出倪素已近喑哑的惨叫,她浑身颤抖得更厉害,暗黄灯影里,倪素半张脸抵在凳面上,汗湿的乱发底下,一截白皙的后颈纤细而脆弱。

     刑杖之痛,绝不会麻木,只会一杖比一杖更痛,痛得人皮肉战栗,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洇湿衣料的黏腻。

     “大人不信鬼神,身上又为何带一辟邪黄符?” 她的唇颤抖不停,努力发出声音。

     田启忠神情一滞,不由触摸自己的腰侧,他这件绿官服下,的确绑着一道折角的黄符。

     那是家中老母亲特地求来给他随身带的,纵然他不信那些,也不好辜负母亲的心意。

     可黄符藏在官服底下,这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说过,我在梦中梦到那间泥菩萨庙,也梦到自己砸开菩萨的后背,”倪素艰难呼吸,一字一句,“我甚至梦到大人您,雨天路滑,您的黄符掉在了山径上,然后是您身边的皂隶帮您捡起……” 她越说,田启忠的脸色就越发不对。

     “哎呀田大人,她怎么会知道……” 站在田启忠旁边的一名皂隶惊愕捂嘴。

     今晨西城门才开,那对乞丐爷孙跑到光宁府报官,田启忠便带着人往清源山上的那间泥菩萨庙里去。

     庙中一具腐尸,再就是跪坐在尸体旁的这个年轻女子。

     田启忠先令人将她押解,自己则与几名皂隶跟在后头慢行,他分明记得自己身上这道黄符掉落时,这女子已被押着去了山径底下,不可能看见他身上掉了什么东西。

     可如此一来, 此事就更加诡异了。

     难道……还真有托梦一说?田启忠摸着衣袍底下黄符的棱角,惊疑不定。

     “大人,她晕过去了。

    ” 立在春凳旁的皂隶忽然出声,打断了田启忠的沉思。

     田启忠抬眼一看,果然已经不省人事,可她以荒诞言论应对光宁府审问,按照章程,是无论如何也该先给一顿杀威棒,才好教她不敢藐视光宁府。

     可她一弱女子,不但生生捱过这顿杀威棒,且仍不改其说辞。

     “找个医工来,” 田启忠话说一半,又惦记其是个女子,便指着近旁的皂隶道,“再让你媳妇儿来帮个忙,给她上药。

    ” “是。

    ” 那皂隶忙点头。

     倪素昏昏沉沉,偶尔听到一些刻意压低的人声,又感觉得到有人解开她的衣裙,一点一点地揭下与皮肉粘连的衣料,那种痛,痛得她想叫喊却又头脑昏沉,掀不开眼皮。

     药香是最能令她心安的味道,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