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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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理智里不想把刚才那场欢爱继续下去。

    这样子没完没了的算什么呢?

    小姐就是小姐,嫖客就是嫖客。

    爱上嫖客的小姐,是要怒沉百宝箱的。

    我可舍不得我的钱。

    我支撑着站起身,伸手抹了把脸。

    今天流了两滴泪,已经够份儿了。

    过去了,崔喜。

    我对自己说。

    我打车回了家,洗漱了一番。

    裹着被子打算补觉,意识刚要迷离过去时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昨天周闵生没有带套!

    我匆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算外卖软件下单盒紧急避孕药。

    把手机翻出来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机。

    想了下,估计是刚才被梁先生拉进包间的时候不小心手滑的。

    插上电,屏幕上疯狂弹出来一堆未接来电提醒和短信。

    我点开一条短信。

    '崔喜,敢拉黑老子。老子弄死你!'

    诸如此类的短信消息刷了屏。

    我脑子懵了一下。

    刚想着怎么斟酌着字句回复一下,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接通,周闵生吊儿郎当中带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就顺着电话另外一头响起。

    “崔喜,你行啊!我过了这二十多年头一回被妞儿拉黑,你比黎音都牛呢!”

    看样子这大少爷真是被气到了,估计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才能我一开机就精准接通。

    我莫名有点想笑。

    “下午手机没电了,不知道您打电话来。”

    电话另一边穿来砸东西的声音。

    听起来挺敦实的,像是砸了一个烟灰缸。

    “放屁,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给老子拉黑了。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啊,趁着我愿意给你机会,立马给我滚回来。”

    周闵生的吼声把我吓的颤了两下,我开始语无伦次得找借口。

    “对不住,周先生。我下午吃了两颗避孕药,身体不舒服才睡过去的真不是故意不接您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周闵生似乎火气消了些,但依旧骂骂咧咧。

    “你他丫的吃的感冒药还是避孕药啊!”

    骂了几句,周闵生终于挂了电话。

    我有点头疼,祈祷这位二世祖能快点看上别的姑娘放过我。

    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黎音和梁先生拉到周家人面前去作证,然后做完证立马被黎厉的人咔嚓掉。

    第二天醒来的很早,会所这个时间还没有局。

    我随便抓了件白体恤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的去医院看云溪。

    我没有条件给云溪开单人病房,云溪现在住的病房有个临床。

    是个50多岁做保姆的阿姨,似乎儿子都在远方工作生病了也没有人陪护。

    她是做工的时候突然膝盖痛打翻了滚烫的水锅,一锅滚烫的水泼了一身裸露在外的肌肤和背都烫伤了。

    主人家叫了个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后也再没漏过面,听说这么多天只有人力中介匆匆来过一趟就走了。

    我带着云溪住进来的时候,阿姨已经在病房里面住了几天了。

    她为人很好,云溪最想不开天天以泪洗面的时候,她时常操着带有陕西口音一口一句妮儿的劝慰。

    甚至怕云溪的眼泪流到脸上溃疡了的伤口引起感染,还挣扎着起来给云溪擦过泪。

    如果说我是把云溪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救生员,阿姨就像是旁边最称职的拉拉队。

    帮我把云溪留在了人间。

    阿姨一个人行动不便,每天趴在床上看着很心酸。

    所以,我给云溪请护工的时候多给护工每个月塞了1千块钱让她也顺手照顾下阿姨。

    我到病房的时候云溪还睡着。阿姨睁着眼睛趴着,正在费力的用手机打字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