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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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吃痛,喷着鼻息,却是往后退了几步。

    马车里林钰被摇得左右晃,忙扶着车壁坐稳:“泽兰,怎么了?” 泽兰看着马车旁那黑马上盯着马车的李鹤鸣,跟那受惊的马一样有些怵,她对着车内小声道:“小姐,前面有马拦住了路,怕得等会儿才能过。

    ” “马?”林钰拉开车窗,白玉似的细指掀开窗帘,恰见一匹黑马立在窗外,马上坐着的人一身醒目的飞鱼服。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去,一双剪水秋瞳对上那人漆黑的深眸,面冷如冰,不是李鹤鸣又是谁。

     说起来,林钰和李鹤鸣之间的旧事在这应天府不算秘密,至少正值婚配的儿女人家都一清二楚。

     不因其他,只因为半年前,在林钰快满十八时,林家退了林钰与李鹤鸣的亲。

     据说,还是出自林钰的意。

     (2)天生孤星 林钰自幼身子骨便不好,佩着香缨也遮不住那浸入骨里的清苦药味。

     这些年一日三餐的药食进补下来,身体虽将养好了许多,可比起寻常女子仍旧显得柔弱。

    腰细骨软,肤白眉淡,怎么看都不是好生养的模样。

     是以在林钰十二三岁、快到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时,就有人在坊间议论以后有谁会上林家说亲。

     世家大族顾及林钰这身子骨今后难享儿女之福,不愿将她娶进门做正室;小门小族又不敢奢望攀附林家的门第,而林家也断然不会将女儿嫁入寒门受苦。

    所以这林钰以后的夫家倒在茶前饭后惹人猜了好一段时间。

     然而叫人意外的是,林钰刚满十四岁,李鹤鸣的母亲便迫不及待地上门与林钰的母亲定下了林钰和李鹤鸣的婚事。

     林家长女林琬入宫为妃,备受皇帝恩宠,林钰父兄在朝中皆官居要职。

    而李鹤鸣出自将门,父兄战死疆场,李家只剩他一独子。

     定亲时,李鹤鸣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已是锦衣卫千户,前途无量,与林钰乃门当户对,是以这亲两家皆定得爽快。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李鹤鸣的母亲见李鹤鸣婚姻大事已定,了却了心愿,不到一年,李母便追着李鹤鸣的父兄去了,至此家中除了他,就只剩一位寡嫂。

     之后李鹤鸣戴孝三年,被皇帝派往各地办案,搅得各地官员惶惶不安,今年三月才归,回都城不久便升任了北镇抚使。

    可祸福相倚,没几日,林家便上门退了林钰与他的亲事。

     私下的托词是林钰体弱,无福做他李鹤鸣的正妻。

     林琬在宫中为妃,林家便是皇亲国戚,林钰又谈何做得做不得。

    林家这话好似李鹤鸣头天娶了林钰,第二日便要纳几名张扬跋扈、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妾来冲撞她。

     林家话说得不明不白,扫得便是他李鹤鸣的脸面,坊间有传言说是他李鹤鸣天生孤星,不然为何李家如今除了个嫁进门的寡嫂便只剩他一人。

     他披着飞鱼服满手朝官血,一身煞气阎罗难挡,旁人都言林家是担心林钰嫁入李家门府指不定能活几年,所以才退了亲。

    但具体如何,只有两家的人知情。

     不过林钰和李鹤鸣见了面,总是免不了一阵尴尬。

     沉默的气氛蔓延在这长街,泽兰与文竹相视一眼,皆是一副难言的神色。

     林钰与李鹤鸣对视片刻,最终还是她先低下头来,垂眉轻轻道了一声:“李大人。

    ” 林钰鲜少出门,今日是李鹤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