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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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宋清枝在止不住的咳嗽中清醒。

    窗外是稀薄的天光,晨雾未散。

    睁眼,呼吸,转头,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要耗尽全力。

    纵使装潢温馨,宋清枝却仍能看清楚,自己身处在一间病房之内。

    而这病房之内,并不止她一人。

    不远处的另一张病床上,纪宇舟缓缓睁眼。

    时隔十五日,他再一次看见宋清枝的眼。

    男人抿抿唇,半晌才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三个字:“你醒了。”

    恰逢护士进来调试仪器,瞧见清醒对望的两人,忙分头叮嘱:

    “宋小姐,你做完肾移植手术没多久,醒了也别乱动。待会给你做检查。”

    “纪先生,这几日监测下来剩余肾脏功能完好,后几天监测平稳,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肾移植手术?

    剩余肾脏?

    宋清枝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耳边是护士填写查房记录时的话语:“一切正常。移植后的肾脏适应度良好,排异性不明显。”

    “好好休息,宋小姐。”

    护士尾音带着笑,似乎是在庆祝她重获新生。

    宋清枝的眼神却紧紧盯着纪宇舟。

    等到护士离开,房门彻底紧闭。

    宋清枝才开口问他:“纪宇舟,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纪宇舟黑眸微动,咽下一口咸涩的唾沫:“妻债夫偿,连带着我欠你的所有,总要还。”

    “那日从船上死里逃生后,三个月时间内,我四处搜集有关你的行踪。去了银蛇会曾经活动过的地方。”

    “然而去的地方越多,我越知晓,银蛇会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光明磊落。”

    “它迫害人命,走私敛财,在各国公海非法交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犯罪团伙。”

    宋清枝目光如炬:“纪宇舟,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你不要命了?”

    男人只是无声牵扯唇角。

    “那你就当我不要命地信你一次。”

    宋清枝一时哽住。

    纪宇舟似乎陷入回忆:“从前你我约定,同上延城大学的新闻学专业。”

    “那年,我亡母,你亡父,你一声不吭消失出国,一走就是五年。”

    “我带着咱们两个人的理想学成毕业,再次见到你,却觉得你身上背负太多我看不清的东西。”

    “可我当时被气愤冲昏头脑,只想着如何叫你低头,向我道歉,却没有细究你变得黝黑的脸庞,愈发坚毅隐忍的心性,以及带着枪茧的手。”

    “现在知道了更多后,我越发觉得,你的变化,皆因银蛇会而起。”

    往事记上心头,如钝刀割肉。

    宋清枝默默听着,下意识揪紧被单。

    “纪宇舟,你知道了什么?”

    男人望着她,声音沉沉:

    “我知道了,当年你父亲死在银蛇会手下,而你父亲身在银蛇会,却不是银蛇会的人。”

    “你和你父亲,是不是一样的人?”

    话音刚落,宋清枝瞬间盯住纪宇舟,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痛在胸口一阵阵铺散。

    她垂下眼眸。

    “纪宇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既加入了银蛇会,无论生死,这个身份都不会改变。”

    “以后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第28章

    那一日的交谈在缄默中结束。

    在那之后,纪宇舟再没同她说过话,她也默契地不言语。

    时间就这样缓慢流逝,直到两月后的一天。

    彼时宋清枝正倚在卧室窗台前看书,白清澜突然回房,关紧了门便凑到她跟前来,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