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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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也只是对青春的怀念。

    和不由得地好奇,严惑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的。

    某日闲暇时他们在夜空下牵着手散步,路汀梨没忍住问了这个问题。

    严惑思索了两秒,笑着说:“估计是,挺......装的吧?”

    “你别笑啊!”男人无奈地看着扑哧笑出来的女友,“我说真的,我现在回头看肯定觉得又中二又幼稚啊。”

    “那个时候仗着自己有点聪明,读过很多书,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多看淡世俗似的。”

    “当战地记者这些年,才真正意识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以及平安的难得。”

    路汀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海中似乎真的不由自主地描摹出一个年轻些的、有些臭屁的严惑,以及后来逐渐变得温润平和的他。

    “你呢?”严惑甩了甩她的手。

    “我?”出了会儿神,路汀梨想了几个形容词,“内向,安静,闷头念书,很无聊的一个人。”

    她想起什么笑了笑:“唯一称得上少女的,可能就是暗恋着一个人吧。”

    严惑忽然噤声不说话了。

    “干嘛,吃醋了?”路汀梨歪过头看他,调笑着。

    “我现在真的没什么感觉了。”她轻声说,“不管是喜欢,还是恨,都没有了。人果然是会变的,没有谁会始终停滞不前。”

    严惑忽然止住步伐,拉回下意识又走了几步的路汀梨。

    他从自己的手腕上解下一只红绳,垂眸很安静地戴在路汀梨的手上。

    “这是我家里人知道我要当战地记者后,让我带着的,说是保平安。”

    路汀梨一愣,下意识就要把它摘下来。

    严惑摁住她的手不让动,温柔又强硬地说:“你别摘,我现在就想送给你。”

    “路汀梨,我也不敢笃定地说,我们能走下去多远。”

    “但我现在就是有点任性和自私,希望你别忘记我,别对我失去任何情绪。”

    路汀梨仰头看着神情认真的男人,心跳得很快。

    她从来理性冷静,却在那刻,那个夜晚,在心里默念,想和眼前的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那时的她不可能想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一刻,都会像梦魇一般折磨着她。

    让她苦不堪言,歇斯底里。

    而圈在手腕上的红绳,也会如同镣铐。

    第十八章

    医院楼下的咖啡厅,秦则和贺枝相对而坐着。

    两个人一个垂眸看着桌面,一个侧头望着窗外。

    好一会儿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欢欢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好些天终于出来了,病情稳定下来。

    而秦则和贺枝,也终于有了时间,将事情摊开。

    这段时间的秦则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眼睑发黑,眼眶尽是红血丝,面容憔悴。

    “这段时间,我查过了名下资产。”

    秦则突然抬眼看向贺枝,率先打破寂静。

    贺枝的长睫颤了颤,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是惨白。

    “有很多莫名的亏空和空白,都很隐秘。”他有些倦怠地眨了下眼,“如果不是专门去查的话,也许确实不会发现。”

    他默了两秒:“都是你做的,对吗?你都给了那个,陈江齐。”

    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秦则的呼吸都有些胀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这是他这些天无数次辗转反侧,都想不通的事。

    贺枝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侧脸决绝又固执。

    她缓缓扭过头和秦则对视着,嘴唇微动:“因为我讨厌你,秦则。”

    “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贺枝突然笑了。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是你什么时候真正了解过我?你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只是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一个看起来能满足幻想的形象上!”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路汀梨,还有路汀梨,你们两个我都很讨厌,都很恶心!”

    “她明明就喜欢你,偏要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清高样,以为自己在演什么爱而不得的苦情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