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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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的。

     他对肢体上的接触无法抵抗。

     她能感到,他手臂的肌肉紧绷又放松,似乎在犹豫是推开她还是杀了她,抑或是维持现状。

     他很瘦,比她想象的还要瘦,几乎只有一把嶙峋的骨头,如同野外饥肠辘辘但不乏肌肉的大型掠食者。

     这样的人,既可以单手钳制住一个结实有力的成年女性,也可以被一个别有目的的拥抱围困住。

     薄莉内心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同情还是什么。

     不知过去了多久,埃里克突然有了动作他任由她抱着,往前俯身拔出匕首,刀锋微侧,抵住她的后背。

     那一刻,她几乎心脏骤停,浑身血液冻结,还以为自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幸好,他只是在她的背上擦了一下刀刃,就反手插回了靴子里。

     薄莉猛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喉咙被攥紧又松开,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不管怎么说,她赌对了。

     他没有离开,她也还活着。

     “谢谢你……” 薄莉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刚从生死线捡回一条命,她情不自禁地想说声谢谢。

     早知道她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就不会当演员而是去报个驯兽班了,或者去野生动物园当志愿者。

     “你先躺一会儿,”薄莉抬手擦了擦生理性泪水,“我去给她止血。

    她不能死在这儿,我还有话想问她。

    ” 埃里克不置可否。

     嬷嬷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薄莉在她的掌心上倒了点儿止血粉,又给她喂了一颗布洛芬,防止她发热脱水休克,就上床躺下了。

     她怕埃里克半夜改变主意一刀捅死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敢松手。

     可能因为他确实渴望肢体接触,一夜过去,她毫发无伤,四肢健全。

     嬷嬷也醒了,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

     薄莉掏出金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钟,距离其他人醒来还有一段时间。

     嬷嬷见金怀表在她的身上,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薄莉没有理会嬷嬷的眼神。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睡袋,但即使她的动作再轻,埃里克还是醒了,抑或是他根本没有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