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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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姑姑推门进来,利落接过唐笙手里的茶盏出去了。

    片刻后,秦玅观终于喝上了热茶。

     唐笙无地自容,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将折子搁到外间长案上,左侧的是批的,右侧的是驳回的,不要放乱。

    ” 视线里没有其他人了,唐笙左右都瞟了,才敢确定秦玅观是在跟自己说话。

     三司会审的卷轴搁置桌案边上,唐笙一块拿上,下意识想放在了右侧的那摞奏折上,手伸到一半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到了左侧。

     她捧着折子没走几步就被秦玅观叫住了。

    唐笙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大气都不敢喘了。

     秦玅观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她,缓缓道: “你欺君。

    ” 唐笙真的汗流浃背了,她再次跪下,奏折落了一地: “奴婢不敢啊!” 秦玅观这人不爱把话说太明白,总是说一半剩下一半留给别人猜。

     她道:“你不必为难,朕不会批。

    ” 什么不会批,自然是三司会审的卷轴不会批。

     说到这,唐笙明白了。

    秦玅观刚刚一直在观察她的动作,看她把三司卷轴往哪个堆里放。

     她用玉如意挑起唐笙下巴时说,自己薄情寡义,一定会批了三司的污蔑之言,真正到了下笔的时候又是不准的。

    唐笙刚刚被她冷呛了几次,生怕自己做错事,注意力正高度集中。

     人越紧张越容易忽略一些事。

    秦玅观正是这样套出了她识字的事实。

    她刚刚那样说,意思就是她明白唐笙装不识字的苦衷,给她吃颗定心丸。

     唐笙欲哭无泪,心想,你还不如批了呢。

     秦玅观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挨个拾起奏折。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作祟,唐笙抬头间看血条的技能又开启了。

     她注意到,她看到的关于秦玅观的血条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眼前这个人她能读到极其细微的写清生卒年的字迹: “长治十八年正月二十六日生,病殁于崇宁七年九月初六,享年三十又二” 血条的模糊的光亮烁动了下,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唐笙指尖一顿,心抽了下。

     后知后觉的唐笙意识到捡奏折这种事情不能让皇帝亲动手,忙加快速度,抢在她前面把东西捡完了。

     天亮了,窗外雾蒙蒙的。

    寝殿里的烛火被自然光衬得暗淡。

    秦玅观熄了几盏,唤方汀她们进来。

     一串宫女手捧各色衣衫、配饰,鱼贯而入。

    走在最后的方姑姑捧上十二旒冕,玉串碰撞的声音在这清寂的早晨分外清晰。

     唐笙琢磨着